野路子,肯定是有人靜心指導過了。人家不願意說,我也沒辦法強求不是?”
看著老朋友這副失落悲嘆的模樣,陳大師完全能體會到這種後繼無人、衣缽無人可傳的悲哀。這對於一個茶道大師來說,簡直比斷子絕孫也差不了多少了。但是他也沒辦法硬逼著黃老收個徒弟,只能僵硬地轉開話題:“反正你今年就是幹什麼都得送上一個人選,不管了,你就是隨便在大街上找個人,都得給我們b市茶道協會撐撐場子。”
對方都說到這一步上了,黃老也不好再裝瘋賣傻,他思考了許久,才小聲問道:“我真隨便去拉個人了?”
陳老怒笑:“你敢!”
不過片刻之後,黃大師就在陳老遞過來的單子上看似隨手地寫下了一行名字,然後再在右下角瀟灑地簽上自己的大名。
陳老拿過單子一看,自言自語地念道:“李雲疏?”話畢,他放下單子,問道:“這是誰啊?李家沒聽說有這麼個人出來啊。”
卻見黃老神秘地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窗外陽光燦爛,碧天白雲,茶社裡的兩位老人家是相笑著把酒……咳,把茶言歡,而跨越了半個城市的b大里,正在認真學習的李公子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位德高望重的大師給賣了。
這幾天霍少澤的媽媽生日要到了,所以他早早地就請了假飛去米國慶生,而李雲疏自然就成了一位孤家寡人。不過在這沒有霍少澤的日子裡,一整天下來還是十分愜意的,至少沒有一隻霍小二在李公子的耳邊成天嗡嗡叫了。
這話千萬不能告訴給霍少澤聽,否則他又該抱怨著“老大你也嫌棄我了”!
至於為什麼是“也”……
還是別傷害霍小二了吧。
夕陽西下,李雲疏捧著書本緩緩地走出藝術大樓,再慢步向校門口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他打著招呼,李公子都微笑著回了過去,剛剛走到校門口還有數十米的距離,倒是碰上了一個較熟悉的同班同學,李雲疏便也沒拒絕人家一起走的意思,兩人並肩走去校門。
“那個……李雲疏,快到期末了,你的作業都做好了嗎?”將頭髮披散下來的女生大多都非常甜美可人,而眼前的這位系花更是清純可愛,她眨著一雙圓圓的杏眼,就算和最近幾年華夏爆火的“紅茶妹妹”相比,也所差無幾了。她可憐地說道:“我還有好多作業,想想就覺得好煩哦。”
李雲疏卻一點都沒有瞅見對方鼓著的小嘴,美麗漂亮的大眼,反而十分認真誠懇地說道:“那你可要多下點功夫了,我記得下個月就要交王教授的讀書筆記了。”
那女生用力地眨巴著大眼睛,眼神無辜地說:“你如果做好的話,能借給我看看嗎?”
李雲疏思忖了半晌,最後還是無奈地搖首:“我和你看的應該不是一本書,借閱也是沒什麼價值的。”
“……”
是誰說李雲疏脾氣好最容易攻略的?!
系花小姑娘可是鼻子也快氣歪了。
而人李公子呢?依舊掛著一抹溫和的微笑,有禮貌地說道:“如果你想要推薦書的話,我覺得尼采的《悲劇的誕生》不錯,王教授也非常喜歡。”
小女生低頭無語了片刻,才蔫蔫地說道:“……好吧,謝謝。”
李公子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不用謝。”
“……”
片刻後,兩人一起走出了b大氣勢恢宏的南大門,還沒走出幾米,大眼睛的系花便眼尖地看到了十來個人若有若無地圍成了一個圈,似乎正在指指點點著什麼。她疑惑地念叨道:“誒,那邊是發生什麼……”
嬌柔的女聲戛然而止,系花本就圓溜溜的大眼睛如今更是瞪得滾圓。她驚訝地張開了小嘴,死死地盯著那人群中露出的一處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