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溜走,門砰地開啟了,一身怒氣的辜江寧紅著眼沖了出來,見寧以沫在外面,不禁一愣。
他的臉上、手臂上都有一道觸目驚心的鞭痕。寧以沫下意識地往屋子裡看去,只見一個紅色的皮箱被撞翻在地上,地上丟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江寧的爸爸頹喪地半跪在地上,像是一尊絕望的雕像。
辜江寧有些遷怒地瞪了眼寧以沫,快步衝下樓去。
等到寧以沫追到樓道口時,他已經騎著摩托轟然往外面駛去。
收假後的第二天,聿城下了場小雨,因為沒有帶傘,寧以沫和許荔跑到車站時,被夜雨淋了個半濕透。
慣於淋雨的寧以沫並沒把它當回事,回家沖完澡,吹乾頭髮就睡了。不料第二天起來,她的頭腦就開始發暈,嗓子也癢得難受。
吃早餐時,她剛把一勺熱氣騰騰的小米粥放進口中,冷不防就咳了出來。她連忙撕了張紙巾,掩住嘴連連咳了幾下。等到氣息平定下來,她拿起勺子準備接著喝粥,就見那邊的徐曼忽然放下了勺子,奪過一張紙巾掩住口鼻,面色警惕地盯著她:&ldo;你感冒了?&rdo;
王嫂也有些緊張地放下了碗,關切地朝寧以沫看去。
寧以沫剛準備開口解釋,忽然渾身打了個激靈,瞠目看著徐曼‐‐她不會以為自己得甲流了吧?
&ldo;王嫂,你趕緊摸摸她的額頭,看發燒了沒。&rdo;
王嫂應了一聲,探手觸寧以沫的額頭,有點擔憂地說:&ldo;有點發燙。&rdo;
&ldo;你快去拿體溫計來,把口罩也拿兩個來!&rdo;
徐曼死死地掩住口鼻,嫌惡地說:&ldo;這大熱的天,你怎麼會感冒?&rdo;
寧以沫也有些急了,連連擺手解釋:&ldo;阿姨,您先別擔心,昨天放學時下了雨,我被淋了,可能是有點感冒。&rdo;
&ldo;你起開,離我遠點。&rdo;徐曼抓著椅子扶手,抓過王嫂手裡的口罩戴上,&ldo;王嫂,你也戴上,趕緊給她測一下。&rdo;
王嫂知道徐曼的脾氣,一貫的小題大做,只能順著她的意思戴上口罩,把電子體溫計放進寧以沫耳朵裡一測:&ldo;哎呀,是真有點低燒。&rdo;
&ldo;那怎麼辦?&rdo;徐曼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ldo;會不會是甲流?&rdo;
&ldo;您先別急,不會那麼巧。&rdo;
&ldo;怎麼就不會那麼巧了?咱們聿城已經有三十幾例了!甲流多容易傳染啊,這孩子整天東遊西盪的,怎麼就不會是得甲流了?&rdo;
&ldo;東遊西盪&rdo;四個字聽在寧以沫耳朵裡,有種說不出的委屈憤懣。她咬住唇,低下頭去,不再辯解。
&ldo;要不我們帶她去醫院驗驗血吧。&rdo;
&ldo;誰帶她去?醫院現在是甲流傳播的高危地方,誰敢帶她去?你去嗎?萬一你被傳染了,家裡這一大攤子事情怎麼辦?&rdo;
寧以沫有些心冷地說:&ldo;阿姨,我先去上學,中午的時候自己去醫院做個血檢。&rdo;
徐曼反應激烈地說:&ldo;你這個孩子還有沒有心?你現在是甲流疑似病人,怎麼還能出去?萬一感染了別人怎麼辦?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只是普通感冒,這個時候傳染了別人,不是給人家增加壓力嗎?&rdo;
她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有理,寧以沫只好噤聲:&ldo;那我請假,等會兒自己去醫院。&rdo;
&ldo;在家也不行!這兩個月暑假,我都在家裡待著,你萬一是甲流,我們怎麼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