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嘴,小聲嘀咕道:“都當我是小孩子,看不出你們之間那些彎彎繞呢。”
“什麼?”任少元回神。
任少容撇嘴,搖搖頭,道:“沒什麼。”
不就是父親一時糊塗,襲姐姐一時憤惱……什麼什麼的嗎?任少容不傻,反而很聰明,她只是許多時候不願意太費心,也不願意總是猜想每個人說句話做件事有表面之後的含義。
所以任少容才格外想要確認,花襲人是不是真的想將那麼值錢的東西給她。抑或果然只是說著玩兒,拿她做個幌子的。
而花襲人這一路,趙嬸子也在說話。
她的神態之中沒有別的,只有替花襲人的傷心不值——
“他那樣一說,哪裡是將您當成了這家中的一份子,是他的女兒?那是在辦嫁妝!不是在市集上買東西你來我往,若是主子您不出錢他們就是虧了!”
“沒聽說哪家由女兒自己辦嫁妝的!”
“這偌大的一個府邸,難道就少了那一點兒嫁妝錢!傳了出去,讓人以為是武陽侯府窮的揭不開鍋了呢!”
“虧他堂堂一個侯爺,居然能開這個口!”
花襲人聽她發洩完了,才輕飄飄地道:“嬸子同我一起這麼久了,怎麼還習慣太指望著別人呢……人家為我們費力就已經是難得了,我們出些銀子又算的上多大的事兒。”
“嬸子別擔心,侯爺那裡保管著我一大筆銀子呢,足夠他將嫁妝辦的風風光光的了。”花襲人玩笑道。
要說,任平生這一次,當真是出了一次昏招。
他完全可以直接挪用了那筆錢,不必在人前說明的嘛!難道他將那筆錢花乾淨了,她這個做“女兒”的,還能追著他討要嗎?
“那怎麼是別人!”趙嬸子一聽立即就道:“侯爺是你親生的父親!”
花襲人就看著趙嬸子。
趙嬸子一陣不自在,難過地連連哀嘆。從前她以為,總是花襲人太過冷情不肯討好侯爺,以至於侯爺平日裡少來看她,但心裡總是有這麼個女兒的……但看他今日落出來的意思,當真是……讓人寒心。
花襲人便又繼續往前走了。
若是任平生直接將她那筆錢用了,就像宋名祈當初從宋景軒的暗香來裡拿錢用那麼的心安理得理所當然,她心中或許會更高興一些吧……這麼暗示啊,公平啊的,像是怎麼一回事呢。
真沒意思。
花襲人想。
次日。
一夜北風。
卻並未落雪。
太陽掛在天上,完全沒有一點兒暖意。
任平生沒有去上朝。他暫時掛了一個閒職,倒不必日日都去。清和郡主提前吩咐了讓人備車。任少容得了訊息趕來,忙穿戴整齊了到正院裡來。
“這大冷天的,你來湊什麼熱鬧。”清和郡主笑著訓斥道。
任少容忙道:“我去看看煜兒,我上回去看他的時候,他都捨不得我走,讓我一定再去呢。”太子的嫡子取了名字叫宋煜。並不用排行中的字,以示地位格外的尊貴。
“他才多大,知道什麼。”清和郡主道:“回去待著,別添亂。這是太子冊封頭一年,太后年紀大了,皇后也一向不怎麼問事,這臘八要到了,你姐姐這個太子妃,要操心的不知道有多少。我這是去替她看著點兒。”
她在皇宮中生活了十幾年,成親之後也經常出入宮廷,對於其中的規矩啊忌諱的啊,絕對比太子妃知曉的多。
“那我也去幫忙……”任少容說到幫忙也有些心虛,立即改口道:“啊,我去學學,我去學學。”反正,她就是要跟著去。
清和郡主無法,想著東宮如今依舊只有太子妃一位,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便也就答應下來,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