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管教很鬆,她即便是聽到的道理少一些,也從未聽說過,有哪家做母親最親長的會說,例如孟如嫣這樣的謀劃是被欽佩的。
所有人都說,女子絕不該因為任何事而讓自己的閨譽有一點點兒的損傷。所有類似的行為冒險,都是不要臉,要被人唾棄,打上烙印,一輩子洗不掉。即便是兒孫滿堂的時候,被提起來,也要覺得羞愧——
犯過錯的母親,在自己的兒孫面前,也無法抬起頭來。
而花襲人居然這樣說。
她居然這麼說。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她就不怕嗎?宋景怡想不明白,卻不肯問花襲人,只能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犯下的那個錯誤。
比起孟如嫣不過是落水撕掉了外衫露出裡衣這樣的,她所犯下的錯誤若是真的事發,那簡直……
是,沒有人告訴她,那件事若是被發現的後果。
宋景軒只是狠了心將她打昏捉回家找個嬤嬤嚴格將她看管起來,從未就此多說半個字,當然也沒有告訴父母他人。顧嬤嬤也只是猜測到自己犯了錯,卻並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從未有人再提起過。
有時候宋景怡會想,她是不是記錯了什麼,不過是一場夢,而發生的並不是真實的。但宋景軒的態度告訴她,她那模模糊糊的記憶一定就是真的。
而正因為從未有人提起過,今日她看到孟如嫣所作所為,她看到人們眼中嘴角那嘲諷鄙夷的笑,聽到她們或晦澀或難聽的各種議論,再聯想起自己來,便格外清醒。因而,也格外地後怕。
宋景怡雙手不禁緊緊抱住了一個杯子,直愣愣地盯著杯中的透明的溫水,看著水紋一陣陣地不能停歇平靜……她心中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因為正在行車,而是因為她正害怕的發抖。
花襲人關於“勇敢者”的話,也並不能給她任何撫慰。
車子行到了南城城門。
因為要修路,南城城門這裡早就張貼了告示,說開始限制進口,讓載重的大車都轉而從東西兩個城門走,這裡只准走小車和行人。
花襲人並不管宋景怡是不是沉浸在自己的害怕中,到了目的地之後,就將宋景怡喊下了車,拿出讓人準備好的帷帽戴上,道:“修路,塵土可能會有些大,戴上吧,別吃一嘴的沙子。”
宋景怡默不作聲地戴好了。
說實話,她還沒有從自己的情緒中解脫出來,心中更是不明白,花襲人為何會帶自己來這種地方。
她身上的錦衣,頭上的明珠,都那麼貴,粘上灰塵,弄髒了,難道就不會心疼?什麼修路,同她們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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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新路
城門口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亂。
沒有了大車出入,這裡比舊日要冷清一些,只有些裝備比較簡單的路人進口,即便是封了半邊道路,依舊井然有序。
道路被明顯分成了兩邊,中間用刷了紅白相間的油漆的木樁子隔著。一邊是就有的黃土路,一邊是蓋了茅草的新路,未曾示人,伸出了老遠去。
杜家樓最近一直都在這工地裡。
這是水泥頭一回亮相,這麼大的工程,他內心興奮的很,不親眼看著,實在是不安。
花襲人幾人才到沒多久,杜家樓就得到訊息趕了過來,像他們見禮。
“這一期是十里。”杜家樓介紹道:“按照您的吩咐,先修一半,再修另外一半。整中間留下了種樹的地兒,一邊進一邊出,都靠右走,每隔一里路留下了一個供大車轉彎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