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一排一排地踢了一遍正步,等最後一排也踢過之後,沒等許承聿說話,隊伍裡就響起了一陣掌聲。按照這些姑娘們的標準,她們這一次是真心踢得不錯。但是按照許承聿的標準,她們這一次踢得……仍然讓人不忍直視……
“就這樣你們還好意思鼓掌?”許承聿終於是被這群妹子逼得無話可說了,挑出來三個步伐走得比較好的,把整個二連一排分成三隊交給她們糾正動作,自己閃到一邊去躲著抽菸了。
展顏本來也沒想看他,但是他躲的位置好死不死剛好讓展顏一“向右看齊”就能看見。展顏看見他手裡的煙,忽然就覺得有點氣悶。
負責展顏她們這三排的是軍二代唐瑾,這姑娘一身正氣,做起事來也一絲不苟,平時訓練的時候更是抱著不能給家裡老爹丟臉的心態,每一個動作都十分到位。唐瑾在旁邊提點鼓勵著,她們這一撥兒姑娘也很配合,走了幾遍,一邊看著的許承聿抬手看了看時間,就放她們走了。
然而204寢室剩下的四個姑娘分別在另外兩隊裡,沒有這麼幸運,展顏跟唐瑾只好站在一邊等著她們,看著她們懶懶散散地踢著正步,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哎,唐瑾。你說部隊裡的那些當兵的,是不是都是老煙槍?”展顏看著許承聿在那兒訓著剩下的兩隊人,突然問。
唐瑾扶了扶眼鏡,也看了許承聿一眼,說:“老煙槍,大酒缸,多了去了,部隊裡能幹什麼,那麼無聊,除了抽菸喝酒打牌還能幹什麼……我一發小兒,比我大一屆,上的軍校,偷偷帶了手機,看他那些狀態,除開武裝五公里越野四百米障礙,剩下的就只有哪天晚上又跟哥幾個躲在庫裡喝酒了。”
“那麼悲劇?”
唐瑾點點頭,又說:“你別以為國防生的狀態就是軍校生的狀態,國防生比軍校生輕鬆多了,想出去吃個飯就去吃個飯,想處個物件就處個物件,到底是地方大學管得松……哎……他們國防生讀大學都不算軍齡的,沒辦入伍手續,別看穿的是軍裝,他們現在壓根兒就不是軍人。”
說起這個,唐瑾就有點關不住自己的話匣子了,而展顏忽然也對這些事情有點感興趣,就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而且我跟你說,每年分配畢業生的時候,部隊裡其實都不怎麼願意要國防生,軍事素質不行,”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那個所謂的軍校生“發小兒”,唐瑾的語氣裡都有點打壓國防生的意味,“在部隊裡,最牛逼的是提幹的,然後是軍校出去的,然後才是國防生。有時候國防生過去了,士官都不拿他們當回事兒。”
展顏眼睛不自覺地就瞟了一眼許承聿,像是在問唐瑾,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他以後不是會很悲催?”
唐瑾聽見了,問:“誰?”
展顏卻不接話了。她又想起剛才許承聿幫她撈鑰匙的事情,她抬頭時他正抬手理著自己的帽簷兒,那麼近的距離讓兩個人都是一愣。一週多的訓練裡接觸下來,展顏對許承聿的意見好像也沒有原來那麼大了。雖然有時候反而是更加覺得其實這個小夥子就是個傻大個兒,但是更多的時候,展顏覺得,這個傻大個兒,傻得挺可愛。
跟著許承聿的一聲噴嚏聲把展顏拉回了現實,然後就看見朱萌王婉寧四個人朝著她們倆走過來,朱萌一邊走還一邊問:“展顏你想什麼呢?眼睛都直了。”
“我在想,今天晚上是吃爆漿雞排飯,還是吃蔬菜沙拉加倆煎蛋。”展顏說著,從兜裡掏出自己的鑰匙,和掛在鑰匙串兒上的飯卡。
“果然是除了吃的沒有別的能讓咱們笑霸上心了啊。”王婉寧嘖嘖著鄙視著自己身邊的這隻吃貨,其餘人紛紛附議。
這時候又有幾個國防生教官從她們旁邊經過,展顏一眼就認出來最高的那個是許承聿。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展顏脫口就叫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