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白臉上浮起得逞的微笑,手真的不再亂動,而是輕輕擁著她,閉上眼假寐。
沙沙的雨聲從敞開的窗子傳進來,讓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年前,她的初次便是在同樣的天氣同樣的地方給了他,事後兩人也是這樣躺著聽雨,只是各懷心事。那時又有誰會想到在一年後的今天,他們竟然可以重溫舊夢,不同的是,心境已然不一樣。
想起過往,便不免會想起自己曾怎樣地對待過她,封禁功力,泡百蟲湯,煉媒蠱,為乾明明做蠱介,其中無論哪一樣,都可以讓她生不如死,甚至有生命危險。現在每每想起,都會讓他不自禁出一身冷汗。每多想一次,心中對她的愧念就越深一分,偏偏這樣的事無法補償。
“好了,我不勉強你,你想什麼時候應我便什麼時候吧。”終於,在雲二想通之前,乾白先一步妥協。他怎能再逼她?
他如此遷就她,反讓雲二有些過意不去,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吧,等我從黑霧澤回來。”這算是給了一個承諾,無論到時她是如何決定,總勝於讓他遙遙無期地等待。
乾白自是無反對的餘地,“嗯”了一聲後,眼前突然浮起黑尉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來,眉頭皺了起來,“到時我和你一起去黑霧澤。”他想起雲二和黑尉的關係似乎很好,臨走前一天雲二還當著他和乾明明的面說黑尉是她的人,這種話她可從未對他說過。她這一去,他不在她身邊,怕又另生變數。
雲二先是微感詫異,而後露出好玩的笑來,“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地方嗎?還是怕我找不到路出來?”她雖然覺得可疑,卻沒想到乾白是在吃黑尉的乾醋。
乾白冷冷一哼,沒有回答,反是撩起了她的長髮,在她雪白優美的頸項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炙熱的吻。
“那我可做不了主,得看黑尉……唔,你別又來了……”
雲二話尾未落便已消寂無聲,閣樓被沙沙的雨聲所包圍,顯得異常的寧靜而溫暖。
這一次進黑霧澤順風順水,沒再遇上什麼倒黴的事。雲二慶幸之餘不免感嘆,還是有武功好,人都不會那麼倒黴。至於乾白,在她的堅持下,最終還是沒能跟來。她必須要單獨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只因有的事,不僅僅是喜歡就可以解決的。
黑尉知道她來,一早就在上次相遇那個地方坐著等她。還是一身簡單的青布衣褲,還是一樣的赤足,還是那麼美得不像凡人。一看見他笑意盈盈的臉,雲二就衝上去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都快要做孃的人了,還是這樣不拘小節。”從她熱情的擁抱中掙脫出來後,黑尉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雲二嚇了一大跳。
“你、你……”她的臉突然可疑地紅了起來,指著黑尉的鼻子,一臉的不敢置信,而且口吃得說不出話來。
“你是想說我怎麼知道吧?”黑尉笑眯眯地接過她的話,抓住她指著自己的左手食指,本想推開,卻驀然神色一動,改變了主意,反將她的手拉至眼前,“咦,乾白竟然把他祖宗留下來的寶貝給你了?”
剛才那個問題還梗在心中,對於他後面這句話雲二反不是很在意,只是隨口問道:“什麼寶貝?”看他目光正落在那青銅指環上,她有些不解。那指環雖然價值不菲,但對於一城之主的乾白來說,應該不是什麼稀罕物事才對。當時也因為想到這個,她才會向他要的,而她還記得他給她的時候可是一點猶豫也沒有啊。
黑尉伸指點了點那青銅指環,笑得一臉深意,“你不知道嗎?這青銅指環歷來便是由乾家山城城主夫人保管的東西,乾白因為一直沒娶妻,故才會戴在他手上,沒想到他竟送給你了。看來,他是認定你了啊。”
雲二長眸微眯,半信半疑地睨著黑尉,“你倒清楚?”口中雖是如此質疑,但她的心中其實已打了個突,若事實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