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說,那麼乾白在將這個給她的時候,是不是已打定了主意?
黑尉卻無意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拉著雲二往村寨走去,“你走了一年,連陪我喝酒的人都沒有。我這裡剛好有新出壇的果子釀,今天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八月末的天氣,秋陽高掛,碧空如洗,雲淡如絮。自出了黑霧林,四周的植物都恢復了正常,路兩旁開滿了黃色的小野花,在枝葉逐漸萎落的荒草灌木映襯下顯得格外惹目。
“咳……那個……”沉默了半晌,雲二微窘地清清喉嚨,欲言又止。
“什麼?”黑尉幾乎是足不沾塵地與雲二並肩而行,那一頭比女人還長還密的青絲隨著他的動作輕微地飄動,襯著他那不若凡人的美麗臉龐,讓人幾乎要以為自己看到了墜落凡塵的仙子。只是當他說話的時候,那唇角揚起的戲謔頓時將一切的幻覺都打碎了。
雲二不慣於處於侷促的境地,只尷尬了一會兒,便自動恢復常態,“我是懷孕了。”她昂頭承認,一臉坦然,彷彿開始羞窘紅臉的不是她一般,“你是怎麼知道的?”這才是她想搞清楚的,畢竟這事她連乾白都沒說。她很清楚若讓他知道了這事,這次他決不會讓她獨自一人來黑霧澤。而更重要的是,她不認為這件事可以影響自己的決定。
黑尉笑了笑,彷彿知道了她的心思,淡淡道:“在你抱我的時候我感應到的。誰叫你是我的媒蠱呢,你身體的變化我會非常清楚。”他無意去探究她的私事,但是像剛才那樣的身體接觸,他想不去感受也不行。
雲二揚眉,笑睨了他一眼,柔聲道:“這麼說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你都會知道嘍。”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就像是赤身露體站在他面前一樣。她非常不喜歡,相信沒有人會喜歡。
黑尉眨了眨眼,黑鑽般剔透晶亮的眸子中浮起一絲警惕,雲二雖然笑得溫和無比,他卻偏偏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可以肯定如果他的回答稍有差池的話,下場恐怕不會太好看。放開拉著她的手,稍微離她遠了點,他才小心地道:“也不是全都知道,如果你不與我發生肢體接觸的話,我是不會刻意去探查你的生活的。”敏銳地察覺到她揚了揚眉,他忙補充道:“那非常消耗精神力,會影響到我的能力,甚至會影響到我在祭祀季中的正常主持,若非迫不得已我也決不會用。”這個應該比較有說服力吧。
他根本不敢告訴她,他的能力是歷任巫祭司中最強大的,已經可以隨意支配精神力而不受絲毫影響。如果他想,他只要閉上眼,便可透過精神力的遙控知道千里之外的她正在做什麼。這有點類似於常人所說的神遊。而在這世上,就他所知,擁有這種能力的包括他在內只有三人,另外兩個不是中原人,有一個是冰族的秋晨冰君,但她在被獻給黑宇殿主之前便喪失了這種能力。另一個是住在遙遠的沙海另一頭計程車但王子,他的能力非常強大,但卻是長年處在睡眠中,很少醒過來,不似秋晨冰君,有固定的清醒時間。
雲二冷笑著看了他半天,想確定他話中的真實性有幾分,但最後還是放棄了。畢竟就算是假的她又能如何呢,難道殺了他?還不如當只烏龜吧,接受他的說法,讓自己好過一點。
因為用了輕功,所以兩人走得很快,前面已經可以看見掩映在竹林中的吊腳樓了。
“你會不會偷偷地嫉妒我?”她轉開話題,半開玩笑地問。心中其實有些不安,她已將他當成了朋友,如果因為這事而心有芥蒂,那會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
黑尉大笑,“有什麼好嫉妒的,你是我的媒蠱,你的孩子也是我的,所以其實我已透過你間接地得到他了。”這才是他放棄得那麼幹脆的真正原因。
“當初金蠶蠱在你體內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對你有著不一般的感情,所以馬上退出,決定助你得到他,不然你以為我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