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就是坐實,楊善堂今天上午已經被先行拘留了,錢莊的流動資金全部凍結,你們的錢也……”他咬咬唇,沒繼續說下去。
我眼前驀地黑了一下,只感覺渾身冰涼。
這是報應。
“本來我爸在意邱羽山的動向,並不怎麼關心這個地下錢莊的案子,但是今天他聽說了你的名字,很敏感,專門過來問了我幾句,我這才知道。”他停了停,“還有一件事,我說了你別不愛聽。”
我無力地點了點頭,讓他說。
“臨滄邊防支隊的隊長是我爸的老部下,裁軍的時候轉到武警部隊去的,注意了郭一臣很久,這次想趁我爸收拾邱羽山的時候一鍋端。現在郭一臣在鳧州的洗錢案子已經發了,他在那邊隨時可能下手。”白椴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他手上有個殺手鐧,你知道是誰麼?”
我的心又涼了半截。
“張源,是臥底。”他輕輕地說。
“不可能!”我一下子就叫了起來。
“還有個事兒。”他又淡淡看我一眼,“你別生氣。”
“……你說。”我都快哆嗦了。
“我剛才說的那些,有的是偷偷在我爸書房裡翻到的,有的是偷聽的,有的是他自己告訴我的。有一次我進他書房偷看的時候被他發現了,他沒多問;今天上午他知道你被牽扯進來以後,長了個心眼,叫人上學校去打聽了一圈。”白椴往廁所窗戶外面瞄了一眼,“他知道我跟你的事兒了,今天我是逃出來的。”
上車前我跟白椴在火車站一人買了件旅遊紀念T恤換了,又一人買一頂遮陽帽扣在腦袋上。在距檢票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我們倆又在火車站的四周分頭買了一本地圖,一個劣質旅行揹包,一個軍用水壺和幾盒泡麵。過檢票口時我們倆都很緊張,他一直扯著我,有點兒過度防範。我們倆的神經一直緊繃到火車徐徐開動才鬆了下來,這時候車窗外天色已暗,我拆了兩盒泡麵去開水間泡上給他端了回來;我把泡麵貼紙撕開推到他面前:“吃點兒,別那麼緊張,笑一下。”
他沒去看泡麵,而是看我:“明天早上到大理,下一步怎麼辦?”
我幫他吹了吹,看他:“我還以為你想好了,去雲南找郭一臣。”
“沒有,我當時就想著跑出省,什麼票最好買我就買什麼,正好有兩張去大理的連票。”
“那也是緣。郭一臣這時候關機,應該是在臨滄……”我頓了頓,下了很大決心才把這句話說完,“他還不知道張源的事,挺危險。”
“你信嗎?”他轉過頭看我。
“不信。”
“我也不信。”他望了望窗外,突然發了狠,“我真他媽不想管這事兒。你說,你說郭一臣他幹什麼不好,怎麼就……”
“……先吃吧,一會兒糊了就浪費了。”我疲憊地揭開自己面前的那盒面,用叉子挑起十多根面一齊往嘴裡送。
他跟著我吃了會兒泡麵,突然摸了摸自己身上;我不由看他,見他摸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看著我:“我身上還剩三百塊錢,你呢?”
我一愣,掏出錢包:“就五百三……不包括卡。”
“你那卡揣著沒用,折了吧。”他嘆了口氣,“八百三,省著點兒用。”
“兩個人八百三能過多久?”
“不知道。”
“實在不行我還能把手機給賣了,好歹買成好幾千呢。”我端詳著手上的空手機。
“我這兒還有個表。”白椴摸著身上,“還有這限量打火機。”
“我這鞋也能賣。”我盯著自己的腳尖。
“那也得先有人受得了你那味兒。”
我嘆了口氣:“你說我當時怎麼沒想著給你買個鑽戒什麼的讓你天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