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白椴看我一眼,我們兩都不說話了。
吃完麵我收了碗拿去扔了,對桌和隔壁的兩個年輕人正在拉人鬥地主,也想來找我們,白椴看都不看對方一眼,戴上遮陽帽倒頭裝睡。那小青年又看向我,我訕笑著指指白椴:“我朋友不舒服,我看著他。”
那小青年自討沒趣地走了,不一會兒邊上幾個人就湊齊了開始打牌,周圍也有人圍觀,沒人往我們這邊看。我靠在座椅上,轉頭去看白椴,見他睜著眼睛看我。
“想什麼呢,你好好兒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咱漂瀾滄江去。”我說他。
“行,你一個人抱根木頭上瀾滄江裡發電去,我走24國道。”
“要是有時間,還能去看看洱海。”我低聲笑笑,“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他點點頭:“是挺美好。”
“我以前想過,要是有空就帶著你去看看。”我看著窗外的一片濃黑,“當時剛拿到駕照,心想要是弄輛大越野,就你跟我兩個人,帶著帳篷馬燈什麼的,順著鐵路從滇池開到洱海,中間去爬一下哀牢山……”
我聽見他“嗯”了一聲,不說話了。我一直把頭扭著去看窗外,不敢回頭看他一眼。
“非子,”他輕輕叫我,“你哭了?”
“誰哭了?”我趕緊吸鼻子,“你他媽淨瞎說。”
我感到他的手摸摸索索地伸過來,悄悄扣上我的五指。
“誒,火車上呢。”我捏捏他。
“握一下你要死?”他在後面罵我。
“那就讓你握一下。”我哼哼唧唧地跟他扣上了。
“明天……你知道該怎麼走?”他問我。
“……不知道,我沒去過臨滄。”我實話實說,“其實就算去過也不一定能遇上郭一臣,你想緝毒武警都抓不到他,咱們去了就是碰運氣。”
“要不咱們先去駐地找張源?”白椴異想天開。
“我發現你有時候真天真。”我不由說他。
“我們只有八百三,你覺得這人生地不熟的能耗多久?”他掐我。
我想了想:“能耗多久耗多久,最後不行了我就把手機買了給你買張火車票回鳧州。”
他稍微愣了一下:“那你呢?”
我慢慢轉過去看他:“我怎麼樣都好。這事兒從頭到尾跟你沒關係,你頂天了就是個窩藏包庇,有你爸在你不會怎麼樣的。”我又轉過臉,“你跟我不一樣,你犯不著趟進來。”
氣氛僵了一下。“那你為什麼還要帶著我一塊兒上車?”他質問我。
我語塞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許只是想留你在我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兌現雙日更諾言,今兒放一章上來,下一章是後天,安排H。
鞠躬……
36
火車第二天上午到了大理站,我在車上睡得很淺,還扭到了脖子。白椴下車的時候一雙眼睛赤紅赤紅的,看來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我們倆隨著人流走到了火車站門口,周圍四處都是拉客的計程車,身邊人頭攢動,密密麻麻一片陌生的海洋。
“小心點兒,車站小偷多。”他啞著嗓子提醒我。
“誒。”我應著,看著不熟悉的城市,突然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夢。
我跟他在火車上都沒吃早飯,沒洗臉沒刷牙,鬍子拉碴地一副猥瑣樣。這時候我們都沒心思取笑對方,到公共廁所裡用洗手檯的水往臉上胡亂拍了兩下,鬍子沒法刮,只能任它長著。
我跟他到火車站旁邊一個小攤子上一人叫了碗米線下肚,白椴趁我給錢的功夫到隔壁小超市買了把一次性塑膠小剃刀出來,眉開眼笑的。我們倆又找了間公廁鑽進去就著自來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