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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帖照顧地問:“我來給你鋪床吧?我來幫你寬衣吧?我守著你安置吧?”

……

如果以上都成立,陸瑾佩覺得自己斷然不是被嚇死的,完全是陸三小姐從藏身的哪個犄角旮旯裡飛撲而來,拿把刀氣勢洶洶砍死的;而且在陸三趕來的途中,東鵲早把小報告打到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了,說不定,秦作庭飛來犀利的眼刀把她片成了片。

這日子沒法過了。

所以,浩浩蕩蕩的行軍隊伍裡,就見著一匹棗紅色的雄壯的戰馬,馱著一個瘦小羸弱計程車卒,一個腦袋都快耷拉到馬鞍上去計程車卒;旁邊的棕色戰馬上,還有一個想笑不敢笑扭曲了一張臉計程車卒。

陸瑾佩接連遭受來自各方的打擊後就一直很抑鬱,情緒低落,一直興致高昂趴在背上的小包袱都刺溜一聲滑落在了手上。

於是,旁邊策馬的一位傻憨傻憨的校尉,聲音和人一般的粗獷,耐心地同她聊著天:“小哥你這一路都不高興,是想媳婦嗎?”

“……對!”旁邊東鵲接話接得順暢,陛下要是知道小姐想他,不得樂瘋了。

陸瑾佩更憂傷了,我長得也不像斷袖啊。

那校尉哈哈大笑了兩聲道:“看小哥你眉清目秀,是俺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和咱們的大將軍一樣俊。”

“……”能不能不提那廝。

陸瑾佩礙於這人是好心,遂勉強揚起一樣傻憨傻憨的笑容,齜著牙豪放地道:“過獎過獎,不過,俺娘也這麼說,嘿嘿嘿。”

“小哥你叫啥。”那人興致很高昂,完全不像她一樣悲憤得難以遏止。

“俺叫小佩。”還是問這個好些。

“你爹咋給你起這麼個娘們的名字。”那人雄壯的眉毛皺在了一處,似乎很難理解她爹的喜好。

“……這個,說來話長。”因為俺就是個娘們,怎麼了。

“哎,俺們都是大將軍的侍衛,以後就是兄弟,能和兄弟說說不。”那人雄壯的眼睛裡熠熠生輝,對一路憋悶的陸瑾佩很好奇。

“這個啊……”不能。

東鵲覺得此人對小姐過於關注,過於古道熱腸,所以一顆防範之心高高懸起,於是揚著一臉苦瓜樣找到知心人的感覺:“俺們都是一個村的,他不好意思,俺告訴你啊,大哥,你不知道,他家啊,就想要個女娃,可生了幾個都是男孩,所以給了他取了這個名,希望招個女孩。後來倒真有了個妹子,他爹覺得喜慶,就不肯給他換名字了。”

陸瑾佩:“……”東鵲,你是皇上派來的逗比麼?

“這樣啊,那小兄弟妹子一定很好看,哈哈……”那人笑得很豪爽,一個比陸瑾佩臉還要大上兩輪的巴掌就要瓷實地往她肩上拍……

東鵲心中警鈴大作,看笑容這大漢似乎對小姐產生了莫名的好感,這怎麼行,遂不漏痕跡地把巴掌擋開了,笑眯眯地道:“他家的妹子嫁人了。”

那人也不在意,很惋惜地道:“你長得挺俊,你妹子若是配給俺們大將軍,也不虧啊……可惜,嫁過人了。”那人自顧自沉浸在喜當媒人的快樂裡,絲毫不顧及陸瑾佩和東鵲越發詭異扭曲的臉。

“……”

這在疆場上廝殺過的男人的質樸和養在深閨只會婉轉柔腸的小女人的矯情,果然是有天壤之別,陸瑾佩的抑鬱經過這位熱心腸的小哥安慰,越發的嚴重了。

晚間紮營,侍衛營的十個校尉圍在一處等著伙伕將菜盆子飯桶抬上來。

以前陸瑾銘,陸瑾巺兄弟二人回來,總會說些沙場營地裡的趣事,陸三和陸四兩個姑娘聽了,覺得面紅耳赤,這些個男人簡直是太野蠻了些。

陸瑾佩是個姑娘,縱然平日裡瘋野慣了的,也有自己的小矜持。但是久聞軍隊裡男人的豪爽,面對難以下嚥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