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飢不擇食,在陸家兄弟二人的長時間薰陶裡,多多少少的有些興奮;東鵲性格本就直爽,自從跟著她也學了一身豪放不羈的本事,如今倒覺得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奪食,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一眾人瞧見這麼兩個瘦弱的如白面書生似的俊俏小哥,等候飯菜時竟會露出虎狼之姿,熊熊的目光倒叫眾人傻了眼。
熱心腸的方校尉納罕地瞧著一路上提不起精神的陸瑾佩,如今卻是一副蓄勢待發的猛虎樣,不由得問道:”佩小哥,你莫不是路上就餓了吧?”
此話一出,眾人一頓鬨笑,憋著一股搶飯的勁全都鬆散下來了。
陸瑾佩只能呵呵傻樂,餘光卻瞥見那個長身玉立的身影。
此處有瘟神出沒。
還未待她想好對策,傅堯徽就遠遠地威嚴喊話:“佩校尉。”
看吧,貼身侍衛的日子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
陸瑾佩心口在滴血,內心在吶喊,我的晚飯啊。眼瞧著到嘴的熟鴨子飛了,作為一個貼身侍衛,往後這日子還怎麼過。
她和東鵲義憤填膺地隨著傅堯徽前後腳進了帥帳,帳內燈火通明,傅堯徽怎麼說也是貴胄出身,行軍打仗的吃穿用度自然也不能馬虎。
這不,地上鋪著一條花氈子,氈子上支起了一張紫檀透雕的矮几,几上擺放著齊整的四菜一湯,圓潤剔透的青花瓷碟裡的食物極是好看,還肆意地冒著熱氣,勾人的五臟六腑;旁邊還有一個輕巧的描金小几,擺著茶碗、漱盂和手巾。
未待陸瑾佩反應過來,傅堯徽便俯身拿起溼熱手巾,溫和地笑著:“一日風塵的,可是累壞了?”說罷,伸手就要給她擦拭臉頰。
東鵲眼明手快,劈手搶過笑眯眯地道:“世子,奴婢伺候慣了娘娘,您還是趁熱吃飯,奴婢來伺候娘娘,您請您請。”
陸瑾佩斜眼覷她,要不要這麼防患於未然啊。
傅堯徽也不在意,優雅地在幾邊落座招呼道:“都是姑娘家,軍營生活自然是不習慣的,臨行前皇上特意吩咐,要照顧好娘娘和東鵲姑娘。”
這很不錯。
兩個人在桌邊席地而坐,陸瑾佩飲了一口酒才略略打發了一日的憂鬱,就聽傅堯徽一邊吃飯一邊問道:“此番出來,娘娘可曾帶夠了所需之物,出門可不比在宮裡頭。”
這問題正是陸瑾佩的傷心事,勉強壓下去的煩惱又蹭蹭地竄上去了。就聽旁邊的東鵲笑眯眯地道:“世子請放心,陛下早已安排妥當。”
……是很妥當,陸瑾佩更加憂鬱了,一杯酒一杯酒地往肚子裡灌,最後傅堯徽看不下去了:“娘娘,你不用飯,只管喝酒做什麼?”
……她能說是愁得沒胃口吃飯嗎?
陸瑾佩抬頭看看桌上閃爍的燭火,真的是瀰漫了一整天的憂桑吶!她看了一眼奮力饕餮的東鵲幽幽地道:“她胃口大,幾個人的食量都不及她一個,往日在壽昌宮晚飯都緊著她先吃,不然她餓得睡不著就會夢遊,抓住啥吃啥,世子晚上可要當心些。”
東鵲一口飯不當緊就卡在嗓眼裡,嗆得直咳嗽,眼淚滂沱的,臉都憋紅了,娘娘,您也太壞了吧?
陸瑾佩喝了一杯酒繼續落井下石:“你別看她現在吃相很淑女,那是因為有你在場,知道她為什麼嗆著?就是因為擔心咱們倆搶她的吃的,所以吃得太猛太快。”
東鵲:“……咳咳咳……”
傅堯徽唇角溢位笑意,知道她在故意找麻煩也不點破,溫和地道:“原來是這樣,下次一定會準備齊全,不會教東鵲姑娘用飯不盡興。”
“……”東鵲決定還是不要用筷子來得好些,默默地端起一杯酒:“奴婢多謝世子。”接著一杯一杯地灌下肚,徹底推翻她家不著調的主子對她的汙衊。
三個人喝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