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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你又何必這麼諷刺我,當真一點都不難過麼,陸將軍說什麼,你都不在乎了?”傅堯徽的臉一片煞白,身子晃了晃,將將得穩住,便又有些堵心。

“哀家很好,一點也不難過,在乎什麼,陸將軍著實多慮了,非說你我關係好影響陸家聲譽,哀家就納了悶了,你說咱倆有什麼關係?”

陸瑾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繼續低頭忙活手上的活,全然沒瞧見傅堯徽眼中昏暗一片,全無光澤。

“……你若是心裡怨恨,怎麼都好,發洩出來,千萬不要憋在自己心裡壞了身子,你入宮這些日子,擔驚憂慮,臉色哪有往日那般好了。”傅堯徽眉宇間全是哀傷,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撫摸她的臉。

陸瑾佩迅疾地往後一閃,不料蹲地的時辰久了一些,腿腳痠麻,重心不穩,就往後仰了過去。

傅堯徽面上驚懼,伸手去扶她,衣帶就這麼被桌腳勾住,兩個人摔作一團。

陸太后滾在傅堯徽懷裡的一瞬,就瞧見了秦作庭面無表情地負手站在殿門口,段靂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戰戰兢兢地躲在一邊。

作了個死的,還不如她倒在地上摔死算了。如今,傅堯徽的手正撐在她頭底下,一隻手還還半攬著她的腰,倒在她身前,怎麼看都像是偷情未遂,被人捉姦在床的荒唐樣。

傅堯徽慢條斯理地起身,順帶柔情蜜意地把倒在地上準備裝死的陸太后給扶了起來,整了整衣衫跪地行禮:“微臣見過陛下。”

雖然語氣誠懇,但怎麼聽都像是在炫耀。

段靂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模模糊糊一滴水珠就從他頭上適時地滴了下來,動都沒敢動。

秦作庭就那麼站著,臉色凝重,十分的嚴肅,也可以說是面無表情,瞧不出喜怒,就是先皇駕崩了都沒瞧著這這樣的神情,哀家覺得十分的驚恐。

據說,男人都有那麼一些禁地,你可以在別處撒著歡的折騰,但只要記著一點,不要觸碰禁地,不然真的會生不如死,何況這位天子。

從倫理上來說,哀家是他後孃,即使太后的位置得來很容易,但是再便宜的太后也是太后,要母儀天下,端莊守規,不說別的,女戒女訓要要好好遵守,立志做個天下寡婦的表率。

但是自己個兒卻在青天白日裡,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滾作一團,還被人撞個正著,著實叫皇帝陛下丟盡顏面。

要哀家,哀家也極是生氣。

這人今天上朝,那些只會叨叨的老頭,不可能不提昨兒和菜市場討論似的關於哀家和安平世子的謠言,三人成虎,秦作庭放不放在心上都是兩說著,可惜一下朝,就被坐實了。

何況,她不得不承認,她和秦作庭現在的關係絕非一般意義上的繼母和繼子,單從他捨身救她,還有昨兒個說得那些朦朧的話,她若是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個傻子。

在兩個人徘徊不定的時期,突然迸發出如此慘烈的場景該如何收場?

秦作庭緩步走了進來,嘴角噙著冷冷的笑,也沒讓傅堯徽起來,遠遠地瞥了陸瑾佩一眼:“你們做這樣的事,連門都不關,如此,真的好麼?”

這種問話根本沒法解釋,解釋就是編故事,只能把事情越變越荒唐。

可是也不能不解釋,要知道人在憤怒的時候,腦子是不受控制的,信馬由韁,到處亂竄,和一匹極難馴服的烈馬似的,逮人就亂踢,遇人就亂咬,在通往混亂的康莊大道上一去不回頭。

陸瑾佩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傅堯徽則是安靜地跪在地上,面帶微笑,一副聽之任之的大義表情。

殿裡頭就聽見段靂啪嗒啪嗒滴汗的聲音,陸瑾佩深怕一個牽連就把這小太監給拖出去砍了。

就在陸太后準備聽天由命的時候,秦作庭慢騰騰地瞟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