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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武功的,想想他常在江湖中行走,又沒有家族庇佑,會些功夫也很正常,若是自己能學得一些,將來定是有用。

沈墨心中一緊,停住腳步,她是女子之身啊,不由滲出幾絲憐惜,轉身嘆了口氣道:“你的股骨受過重傷,損到根本,這次摔得輕並無大礙,日後定要多多注意,若是學武也只能聯絡最基本的招式以強身健體,其他的,怕是學不來。”

黎子何眸中的光亮黯淡下去,失望地“哦”了一聲,沈墨只覺得那眼光狠狠地抓了自己的心臟一下,說不出的難受,乾脆瞥過眼,一個轉身出了房門。

黎子何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看著上方,使勁眨了眨,緩解它的乾澀,股骨重傷,兩年前那次麼?

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黎子何拉了拉被子,將腦袋埋在裡面,雙手抱住膝蓋,腦袋擱在膝蓋上,這樣,小小的身子就被嚴實地包裹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師兄,喝藥了。”迷迷糊糊中聽到沈銀銀的聲音,黎子何睜開眼,竟是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師兄,這藥還有些燙,涼一會。”沈銀銀放下藥,坐在黎子何床邊,“嘿嘿”一笑:“你看這是什麼?”

沈銀銀手裡拿了一把蜜餞,師父平日不讓她吃太多甜食,這可是為了師兄特地討來的。

黎子何看到沈銀銀拿著蜜餞,好似自己吃了一般,笑裡滲著甜蜜,不由也露出幾分笑意,自己和她這般年紀時,也愛吃糖,纏著孃親要糖吃,那時候爹冷著臉訓斥娘,不可對她太過寵溺,接著晉言……

“師兄!怎麼了?”沈銀銀輕推黎子何,見他眼神迷離,盯著蜜餞又在發呆,好似沒聽到她的叫喚,再推了推:“師兄!”

“沒事。”黎子何回過神來,訕訕一笑,道:“銀兒先出去吧,藥涼了我自己會喝。”

“哦。”沈銀銀站起身,將藥放在黎子何床邊的小桌上,蜜餞也全都放好,師兄的話,她從來是聽的。

“對了!”沈銀銀想到什麼,突然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黎子何:“師兄,你有沒有對師父說你怎麼摔倒的?”

黎子何輕輕一笑,搖頭。

沈銀銀舒了口氣,心中一甜,還是師兄知道疼她,沒說就好沒說就好,否則師父又該罰她抄醫書了。

“師兄,你是不是認識那個鄭韓君?”沈銀銀想到那個少年,又來了興致,跑回黎子何身邊,若不是神不守舍,師兄也沒那麼容易摔倒,就是因為看到那個人吧?

黎子何的笑容僵了僵,最終散去。

沈銀銀一瞥到師兄臉色變了,立馬起身“呵呵”道:“師兄不想說就算了,嘿嘿,師兄別擔心,我剛剛把他打跑了!”

沈銀銀舉起拳頭,用力捏了捏,想到剛剛拳打腳踢把他打下山就高興,還是跟師父學的功夫最有用!

黎子何輕輕一笑:“銀兒先出去休息吧。”

沈銀銀見黎子何已經有些累了,點點頭,離去前回頭擔心道:“師兄別忘了喝藥。”

黎子何勉強坐起身,後背靠在床頭牆壁上,拿起藥碗,暖人的溫度,桌上的蜜餞,像是裹了一層糖漿,折射出柔軟的微光,以前她喝藥也必備蜜餞,什麼時候開始,早已忘了蜜餞的味道。

什麼時候呢?

溫熱的湯藥飄浮著霧氣,透過那層霧氣,黎子何驀地瞥見剛剛那少年的臉。

鄭韓君,當今丞相鄭穎長子,在還是季黎的時候她就曾見過他,那時他不過八歲,那時鄭穎還不是丞相,那時朝廷有左右相之分。

那時雲晉言對她說,左右兩相,有利監國,卻分權嚴重,若兩相意見分歧,更是難纏,可若將兩相合二為一,兩相皆是三朝元老,扶持任何一個對方皆會不服。

季黎懶懶地躺在榻上,轉著頭髮調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