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是不是又去賭了?我告訴姨娘去。”
趙國基連忙賭咒:“並沒有賭錢。”
賈琮一笑,替趙國基解了圍:“環哥兒,別鬧了。你舅舅這歲數,還不許看上個姑娘,買點東西送人。他就那點月例,難免賒些賬在外頭。”
說著,又對著趙國基道:“只要你嘴嚴實,過幾日我還有事要交代你去辦。好處少不了你的。”
看著趙國基點了頭,賈琮又拿了五十兩給賈環,笑問道:“你自個留著,還是放在我這兒。”
賈環皺眉發愁了一陣:“我倒想拿給姨娘,可又怕她亂說。算了,放在你這兒吧。”賈琮笑道:“改日出去換成地契或房契,你再給你姨娘也是一樣。”
這年頭私下置產,是一大忌諱,趙姨娘只要不是蠢笨到家,絕對不敢說出去。
分完了錢,賈琮看著自己到手的二百兩雪白銀子,眯起眼睛,總算有銀子,可以開始實行自己計劃了。
“琮哥兒,外頭那些樣書……”
趙國基小聲的問道。賈琮揮了揮手:“明兒拿幾本進來,剩下的你能賣就賣,不能賣就燒了。”
好歹是自己寫的,總得看上一眼。
穿到古代,總算憑藉家世出了本書,賈琮心中都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撲街寫手就是這麼糾結。
雕樑畫棟,繡帳羅幕,滿架琴書,爐煙嫋嫋,香氣襲人。
猩紅帳子裡,伸出一隻白藕似的臂膀,墨色長髮糾纏在月白的被子上,如同精美的琺琅畫。
“女兒啊,該起來收拾了。”
帳里人妖滴滴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懶懶散散的坐起身來,披了件青色繡花外裳,悠然下了床,行動間自有一種風流雅態。
起身坐在紫檀妝臺前,對鏡梳妝,鴛鴦鏡中,眉如遠山,眼似橫波,光華耀目,幾如明月初升,好一個絕代佳人。
一時妝畢,美人兒掐過古銅瓶中的蘭花,綴在耳邊,卻見光陰尚早,不覺失望。
白玉般的指頭點過書架,偶爾抽出一本,不過略翻一翻,便丟在一旁,柳眉輕蹙,嬌滴滴地嘆了一聲:“雪兒,你昨兒買的話本呢?”
“回姐姐,在桌上放著呢。”
梳著雙鬟的小丫頭,端了一盞茶進來,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書,薄薄一本,題著青娘傳三個字,底下寫著恩侯子著。
美人兒嫣然一笑:“這名兒倒有趣。”
小丫鬟笑道:“我瞧著這名字,才買的呢,竟和姐姐同名,可是巧得緊。”
【家非鉅富,卻也小康。生有一女,名喚小青……京中富貴,居大不易……同院居住,內眷往來,甚是親密,各家兒女,亦是友愛……】
名喚青孃的美人兒,似憶起什麼,神色微黯,微微一笑:“這開篇挺有人間煙火氣。”
第12章 薛家兄妹
蘇杭風月,從來可人,然而金陵故都,六朝豔燼,煙月繁華,盛於江南,歌舞風流,冠於海內。
自國朝鼎立以來,一干勳舊子弟,生此長平之世,承父祖餘蔭,文不能執筆,武不可上馬,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便流連於這秦樓楚館之中,尋歡作樂,眠花醉柳。
金陵釣魚巷一帶,向來勾欄林立,秦樓楚館,不下於數十家,胭脂粉黛,難以細數,然多為庸脂俗粉耳,不足當雅人一顧。
桃葉渡旁,朱樓水閣,斑竹綠簾,煙柳飄渺,漁笛送影,疑為山水靈氣所鍾。
有尋芳客,登門而至,則見朱門微開,雪團似的哈巴兒跟著一垂髻童兒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