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蓉笑的甜,似乎吃了酒,臉頰子酡紅,嬌嫩可人。
如蔓並未料到,忙地擺手道,“我不會頑的,沒得掃了大家興致。”
“如蔓妹子好一會沒來,原該頑一頑。”說話的是王行之,他手裡頭還握了一根魚骨籤兒,正擊打在玉杯側面兒上。
“小五方才不在,也不知你們頑得甚麼。”如蔓握了茶杯,搖了頭道。
“不打緊,你按我說的,只要唱一曲兒小調就成的。”秦婉蓉緊接著道。
“是了,方才大哥還說了北方快板兒的,真真有趣的。”秦雨菱也靠了過來。
秦玉衍卻說,“五妹妹不願,就彆強求了,二姐姐再選了人罷。”
秦婉蓉就不依了,秦少芳見狀,正要出來勸說,如蔓遂已站了起來,道,“小五沒學過這些,唱的不好,就當應個景兒了。”
“我還要點的,”秦婉蓉先攔了,“就唱那曲兒《燕銜泥》,就是憐惜最拿手的那首罷。”
她這般一說,眾人也似乎聽出了些甚麼,附和的也少了。
如蔓的臉色也漸漸冷了,她既是再忍,不過是博大家一笑,也便罷了,可將她和那戲子相比,這端的是侮辱了。
“小五不會唱那《燕銜泥》,不如二姐姐教教我。”如蔓一襲桃紅色長裙,立在桌頭,這話說得又挑不出甚麼毛病來。
那秦婉蓉也冷哼了,道,“五妹妹若是不願讓大家盡興,也不必裝樣子,我只當這局輸了還不成的?”
“小五並不是這個意思。”如蔓仍是不溫不火地。
久不言語的秦少芳,這才將秦婉蓉拉過來,又衝著仍站著的如蔓道,“既然小五不會這個,就換一曲,咱們也是圖個熱鬧的。”
“你只會幫她的,我就是個惡人了。”秦婉蓉將那花籤兒扔到一旁,氣鼓鼓地瞧著如蔓。
秦少芳湊到她耳旁,小聲道,“我怎能幫外人說你的,你當真不分輕重了的?”
眾人只見秦少芳低語了幾句兒,那秦婉蓉就努努嘴,不再鬧了。
錦娥打了圓場,重新分了花籤兒,又頑了起來,如蔓卻獨自坐了,只想趕緊散了。
一直頑到傍晚,眼看日頭要落山的,才堪堪散了酒席,那王行之走之前,忽然湊到如蔓身邊兒,說,“你穿桃紅色怪好看的,改日小爺我多送你幾套。”
秦少芳過來將他拉走,如蔓只道這人醉了酒,口裡頭混說的。
一回頭兒,秦少芳的身影兒就在眼前打轉兒。
如蔓沒再多留,待老爺太太散了,她遂攜了梅香翠兒,往東廂走了。
☆、青竹幽,安夫子
月華初上,如蔓兩頰暈紅,薄了一身淡淡的酒氣兒。
東廂是離得最遠的,走到半路上,一齊兒散的小姐丫頭們,也儘自回了各房門院。
翠兒和梅香也略微吃了些酒,頑了這一日,也著實累了,遂都不多話兒。
如蔓循著那花圃青石子小路走著,春深了,天氣兒也暖了,她掏出帕子,試了額角的汗珠兒。
正走到那百花深處,只見皎潔白月光灑了滿滿一園子,將那鮮豔的顏色,映出了別樣的妖冶。
白牡丹、紅海棠,如蔓低了頭,指尖掠過柔軟的花瓣子,卻忽見花叢裡頭黑影兒一閃,翠兒驀地一聲兒尖叫,教如蔓本就一驚的心肝兒,重重一縮,登時立在原地不敢動了。
“小蹄子…亂叫個甚麼!”那梅香仍是強作鎮定的,顫巍巍地捉了翠兒的手來。
“方才…我瞧見個黑影兒…”翠兒向如蔓靠了。
偌大的園子,也沒個人影兒,深宅大院的,莫不是有甚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了?
以前王媽就說起過,那東邊兒枯井裡,幾年前兒就出過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