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容忍不得被怠慢的。下人們但凡有一點不對、有一點遲疑,她都會嚴厲處罰。
不過她現在倒是發現,作為一個總是被奴僕們怠慢的主子,也是有些許好處的。
比如今晚。
丫鬟婆子們懶得理她,自顧自去睡覺了,她便也有了能夠溜出來的機會。
“夫人來了。”紅鴿在一旁小聲提醒到。
姚希晴朝她笑了下,起身望著走進門的江雲昭,說道:“我不喜歡這個院子。想換一個地方。你能幫我嗎?”
“那你想搬去哪裡?”江雲昭走到椅子旁,邀了她一同坐下。
姚希晴想了想,“流芳苑吧。”
“流芳苑?”江雲昭訝然,忍不住問道:“你搬到那去作甚麼?”
姚希晴卻不介意她這片刻的失態。反倒覺得,江雲昭這樣不掩真性情的,比起二房那些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來,好多了。
“那裡不好麼?”姚希晴撇撇嘴,“芳華流逝。多好的名字。太適合現在的我了。”
“我不過是驚訝你竟然想搬到更小的一個院子去。”江雲昭瞧見她那嘲諷的模樣,倒有些哭笑不得了,“流芳本是褒義之詞,被你這樣曲解,真是冤枉。”
她這樣把心中所想講了出來,聽到姚希晴的耳中,更覺得江雲昭易相處,索性直言道:“院子小了,清淨。而且伺候的人少,可以少聽些抱怨。”
姚希晴說起這些的時候,十分平靜,十分坦然。
但江雲昭真真正正有些驚到了。
記憶中的那個性子張揚的女孩兒,雖不討人喜歡,卻生氣勃勃。
如今的她,卻籠著一股子垂暮之年的沉沉暮氣。
就連說起這般的話語,也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了悟。
江雲昭就有些躊躇。
姚希晴看出了,心中瞭然,呵呵一笑,說道:“你不用擔憂我。我既然來了,就說明我對你有所求。我們互幫互助,有何不妥?”
她既然這樣說了,江雲昭就也沒必要扭捏,淺笑著問道:“你既然有所求,卻不知求的是甚麼?”
“和離書。我要和離書!”姚希晴恨聲道:“我要好好地走出這個骯髒的地方,堂堂正正孤身出府!”
她舒緩了口氣,冷著臉問江雲昭:“你能辦到麼?”
“能。”江雲昭沉吟道:“要求我能達到,不過得靜待時機。”
姚希晴聽她應下,莫名鬆了口氣,頷首道:“早一些晚一些無妨。我信你。你既然不坑旁人,我就信你也不會騙了我。”她想了想,忽地笑了,“我也沒什麼值得你騙的。”
江雲昭莞爾,“你不怕我做不成這事後惱羞成怒,尋個好日子將他謀算,那樣也能達成你孤身出府的要求?”
若廖澤昌不在了,董氏和廖宇天自然不會再留著姚希晴在府裡礙眼。
江雲昭本以為姚希晴會氣惱,誰知她歪著頭想了會兒,竟是說道:“若是和離太難,這樣也可以。算是次一些的選擇了。不過這樣對你來說,反而難度更大一些。畢竟謀人性命,是要吃官司的。除非動手之人做得乾淨利落,神不知鬼不覺。”
江雲昭靜靜地望著她,看她神色認真無半分虛言,不禁嘆道:“幾日不見,你倒是與以往真的不同了。”
以前的姚希晴,半分不肯相讓,一點也不會妥協。就算是她自己錯了,也不肯罷手。
曾幾何時,就是因為這個緣由,兩人發生過多次爭執。
聽了江雲昭的話,姚希晴的面部一下子僵硬起來,而後抽動了下,露出個怪異的笑來。
“你去關幾天就知道了。”半晌後,她幽幽地開了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白天熱個半死,差不多能昏死過去。到了晚上,連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