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賤內”兩個字咬得很清。
“賤內”,一個好詞兒。
“滾開!憑你也配得上阿雅!”藍景明怒了,想他心狠手辣,多少人望風而逃,這人果真是個傻子。
沈澈不放手:“她是我娘子。”
024 入學
玉硯口中的大爺,除了沈墨別無他人。沈澈注意著何雅的表情,聽到玉硯的話,只見何雅眼睛閃閃發亮。
這是能預想得到的結果,為何還要親眼看看,只為了讓自己添一抹膈應?
沈澈將視線投向書院方向,沈家書院名為書院,卻根本無“院”,一應亭臺樓榭,穿插於盛京鬧市,琅琅書音,穿透盛世繁華,有如梵音,洗滌心塵。
有漁家撐船從那尚未冰凍的河中央行過,穿過小橋,亦從一側穿過書院閣樓,本來整齊悅耳的讀書聲突然紛亂,學子們趁著先生不注意,紛紛湧至欄杆處,大呼“在水一方,有位佳人”。
那原本站在船頭的姑娘立即嗔怒地甩手回艙了。
雖是隆冬,卻有春天的氣息迎面而至,何雅不覺微笑,真是好時光吶!
沈澈見她眼裡詭異地出現嚮往,無從琢磨,暗自更提高了幾分警惕,小老虎會有這麼好心送他讀書?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大方無隅,大器晚成。”
清脆之音入耳,鏗鏘有力,沈澈不由看向那素衣女子,彼時正轉過頭來催他快行,這般乾淨的容顏,已非昨夜那般暴戾。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沈澈一瞬間的恍惚,何雅眉頭不悅地皺起,面前小童書院子弟打扮,態度卻非她所想的那般溫和大方。
“四條腿走路的不能進書院。”聲音裡都是倨傲。
說的是可愛,何雅習慣了到哪都帶著可愛,以前是威風,現在是防身。
玉硯看好戲地瞧著,沈澈想去讀書,又不知如何幫何雅,只木訥地站在一旁。
小童目露得意,先前嚷嚷漁家女的學子們都衝這邊擠在一起,個個伸長了脖子,呆蠢的沈二公子今日再度入學,是頭條新聞吶!
眾目睽睽中,何雅似無計可施,垂著的臉看起來楚楚可憐,小童生怕她開口求饒似的抿緊了嘴唇,卻見何雅猛地抬頭,眨巴著眼道:“四條腿走路的不能進,那兩條腿的呢?”
“人才用兩條腿走路,當然可以。”小童覺得這女子大抵是發傻了才會這麼問。
只是話音剛落,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何雅一聲響亮的口哨,可愛就豎起了身子,只用兩條後腿撐著身子人般的像前行走。
“拜拜啦!”何雅衝著發呆的小童一笑,又大力地衝遠處那幫學子揮了揮手。
沈澈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玉硯木然地跟在大黑狗後面,他今個兒是沒睡醒吧,狗也成精了!
鐘聲響起,那幫吵鬧的學子們立即老實地坐了回去。這次來的是個儒雅清秀的年輕書生,彬彬有禮道:“宋先生喜聞沈二公子和夫人遠道而來,特備一畫求詩,請沈二公子不吝賜教。”
臥槽,沈澈你到底有多寸?怎麼進個書院還要闖三關?沈齊山這塊牌子到底還能不能用?
感覺到沈澈在拉她袖子,何雅頭也沒回一胳膊肘子將沈澈搗一邊兒去了,面上卻極和顏悅色笑道:“有勞取畫。”
書生手往四處隨意一揮:“一切皆在畫中。”
何雅:……宋嘉南是吧?姐記住你了!
沈澈心裡發笑,宋嘉南才高八斗,卻憤世嫉俗,最厭惡他這樣的紈絝子弟(當然是他在沈家的時候),且看目不識丁的小老虎如何作詩。
等等……想到小老虎那些驚豔的話本子,沈澈心裡突然又冒出了點忐忑和期待。
然,這驚喜大了。
牆角數枝梅,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