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把一邊的陪護支了出去。房間裡就只剩兩個人。
沈建軍動了動手指,蘇瑾瑜俯下身體,耳朵貼近他的嘴邊。
他聽見沈建軍說的每個字都十分的吃力,“沈家河西的……的……倉庫……毒品,陳昂……和毒販……勾……結在一起。”
沈建軍完整的說完一句話,已經胸口起伏,情緒也不穩定了起來。
蘇瑾瑜愣了愣,他把暗中收集來的資料給了陳昂的政敵,十幾天了卻一直沒有動靜。怕就是背後有人不想讓陳昂下臺,暗中動了手腳。他現在徹底明白了,為什麼上一世陳昂會那麼急的把沈建軍弄死,怕就是因為這件事被沈建軍發現了。
沈建軍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半生打下的江山被陳昂用來做這些勾當。
沈家在城西有幾個貨倉,陳昂一直在管理,說是把這個貨倉租給了一個泰國的貿易公司。
原來這貿易公司披著貨運的殼兒,卻做著運輸毒|品的勾當。而身為公職人員的陳昂為他們提夠了便利,安全的場地,和已經打通了的上下的關係。恐怕陳昂不是收取倉庫租出去的佣金這麼的簡單。
沈建軍睜大眼睛,只是手腳不能動。腦癱的病人最忌諱的就是情緒大幅度的起伏。蘇瑾瑜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公司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所以你一定要站起來。”
沈建軍深深地看了一眼蘇瑾瑜,又閉上了眼睛。
本來已經抽絲剝繭的事情變得複雜了起來。蘇瑾瑜皺了皺眉,他倒是知道陳昂私底下做的事情很多都見不得光,沒想到陳昂居然還沾染毒品行當。
毒品是一個暴力又暴利的行當,所以陳昂才會挺而走險。
陳昂不但是手段狠辣,而且做事一直很謹慎,所有的公司法人代表都不是自己。若不能抓到真的證據,只怕很難把他怎麼樣。
蘇瑾瑜皺了皺眉,是自己太過於大意,上次的貿貿然行事,怕是已經打草驚射了。
沈清從外面進來,手上還拿著沈建軍換洗的衣物。“瑾瑜,你去忙吧,這兒我看著就好了。”
蘇瑾瑜看著床上的沈建軍,沒有把剛剛的事情說出來,這件事怕錯中複雜,而且以沈清黑白分明的個性只怕不能隱忍。
這件事不能出一點兒的差錯。
“好,我先走了。”
蘇瑾瑜走出醫院,外面的天陰沉沉的。
他從電梯裡出來,辦公室外面坐著的秘書看見他,站了起來:“經理,白先生在您的辦公室等著您。”
“他來了多久。”這是白穆這周的第二次拜訪,雖然今天才週三。
“一個小時零二十分鐘。”
白穆過來的頻率不低,秘書小姐也習以為常。直接的把人放進去等,別說,這還真是白二少的特權了。
瑾瑜點了點頭往裡面走起。
他剛開辦公室的門,坐在沙發上假寐的白穆就睜開了眼睛,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終於回來了。”
蘇瑾瑜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上次的合約,我想和你再討論套論細節。”討論個屁合約,白二少是找到了正大光明接近人的理由。
陸子昂管這個叫做:曲線救國。有點兒意思。
蘇瑾瑜怎麼可能不知道白穆的那點兒心思,平日倒是無所謂,只是他現在沒有和白穆討論的興趣和精力。
沈建軍的話像一顆炸彈一樣,他現在還不能平復。
他在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白穆站了起來朝著他走來。
蘇瑾瑜的表情不對,白二少沒有遲鈍到那個地步。相反還十分的敏感。
“怎麼呢?”
蘇瑾瑜看著眼前的人,白穆以前是當兵的,兵種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