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想好了。’他似笑非笑,‘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你愛我愛到暈頭轉向,無暇理會恩怨。’
她的小臉瞬間炸開,一片嫣紅,腦袋瓜嗡嗡嗡地輕鳴著,有一瞬間連思考也沒有辦法。
可是她依舊感覺得到……胸口狂跳的節拍……‘咚咚!咚咚!’跳得又急又快,巨大到讓她幾乎聽不見自己的低喘。
模模糊糊間,她好象聽見自己在說話,可是那一聲咕噥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秀人的嘴巴一張一闔好象也在說話,可是她怎麼也聽不明白……
‘你怎麼了?還好嗎?’秀人擔心地摸了摸她冰涼的額頭,發現她的臉紅得驚人。
嘉子整個清醒了過來,迅速用怒氣掩蓋掉所有的悸動和驚愕……
否則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面對他?‘無聊,你以為開這種惡劣的玩笑我就會放棄幫乾爸報仇嗎?’
‘何以見得我是在開玩笑?’他似真似假地反問她。
她的心跳又漏掉一拍了,‘反正……你們都是詭計多端的大小狐狸,我乾爸說的一點都沒錯。’
‘狐狸?’秀人有點不是滋味,‘你有看過……這麼誠懇的狐狸嗎?’
‘你誠懇?那我豈不是天真善良又可愛了?’她嗤之以鼻。
雖然她在諷刺他,但是神情實在太可愛了,秀人一點也不覺得受到了侮辱,反而更加興趣高昂,忍不住又想要逗她。
‘你就是天真善良又可愛,所以我才會忍不住喜歡你,不忍心欺負你啊!’他又笑得那麼迷人了。
若說剛剛心臟漏跳一拍,現在是根本跳得亂七八糟了。
嘉子捏緊了筷子,剩下半碗的面突然毫無胃口吃了。‘無聊,就知道你不正經,下次不找你一起吃飯了。’
免得消化不良。
她本來胃就不太好,再被他的話攪得上上下下翻來覆去的,哪天心臟病跟胃病一起發作,遲早暈過去給他看!
他還敢說沒有欺負她?哼!
‘嘉子,十四年了,難道你不想化干戈為玉帛?’他溫和地問,心底的掙扎矛盾遠遠比不上看著她笑靨綻放時的屏息怦然。
他可能是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嘉子睨著他,好象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似的,茫然地反問:‘我為什麼要跟你化干戈為玉帛?’
從小到大她們在乾爸爸的耳提面命之下,自然而然就產生了一股同仇敵愾——隔壁的郝北北醫生很壞,每次都欺負乾爸爸,等她們長大了一定要討回公道,而且是父債子還,因此艾家那三個愛哭……呃,可惡的小蘿蔔頭就成了她們的首要目標。
這種根深柢固的念頭從初懂人話到讀幼兒園、小學到十歲的那一年,她們都是逮著機會就無所不用其極地恐嚇艾家三傻蛋。
和她們三隻母老虎相比之下,文家三兄弟顯得文文靜靜、乾乾淨淨的,欺負起來分外得心應手,簡直就跟麻糬一樣好捏好掐。
所以她們拐他們的糖果、餅乾,不然就是覷個機會偷拿泥巴抹他們白淨的制服。
這麼細數下來,好象是她們欺負他們比較多,可是他們三個也曾經做過很過分的事……
所以她為什麼要跟他化干戈為玉帛?
‘認真說起來,是兩個老爺子在賭氣,我們一群年輕人也跟著陪下去胡鬧。’秀人凝視著她,跳出戰圈十四年,他已經漸漸能夠用超然冷靜的眼光來看待這一切。‘老實說,我們並沒有深仇大恨。’
‘誰說沒有深仇大恨?’她本能的眉頭一皺。
她老是覺得她欠了他什麼……還記得他欠她很多很多……記憶深處的片段驀然躍進腦海,隨即全頁掀開——
一把掃帚跟一個流血的英俊男孩、一雙譴責不信任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