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來了?是我演技拙劣還是他智商變高了?接著發現原來他只是順口一句,並非看出來什麼端倪。
輦車行了一會兒,我又被從車上抱下,然後感覺自己被放到的床鋪之上,過了不多久,又是前幾天那個醫官的聲音出現,劉禪讓他給我診脈,那人看著我被包覆起來的手腕,為難地說:“這……這如何診斷啊?”
“如何不能診!”劉禪似乎怒氣沖天。
“是,是。”那醫官嚇得連連答應,取手指搭上我的手臂。
我心裡暗自好笑,懸絲診脈還在西遊記當中看過,這握著前臂診脈的倒是古今第一人了,也不知道會診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
醫官的三根手指在我手臂上摸了許久,似乎都診斷不下來是什麼病,劉禪不耐煩地說:“怎麼還沒好?”
那醫官嚇得立刻噗通跪下,顫顫巍巍地說:“陛……陛下,這個……手臂上,脈……脈象不顯,臣……臣難……難以論斷。”
“滾下去!”他吼道。隨著他的話音,一陣跌打滾爬的聲音向門外而去。
“陛下,兮姑娘平日有常服藥劑,頗有脾益,不如奴婢煎了藥來給兮姑娘服下。”小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心裡哀嚎一聲,竟然忘了她了。
“快去!”劉禪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的迫切。
他托起我的上半身靠在身前,在我耳邊低低地說:“兮兒,你要撐著,你不可以再離朕而去,朕承受不起。”
我心裡動了一下,感覺這麼騙他有些愧疚。
“兮兒,只要你沒事,朕什麼都答應你,哪怕……哪怕你要朕放了他也可以。”
我心裡一激動,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本來已經大義凜然地準備好裝個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他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等下去怕他翻臉不認賬,我也顧不得許多,直接睜開眼睛,對他道:“君無戲言!”
我的轉變實在太快,他看我忽地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生生愣了一會兒,接著狠狠推開我站了起來。
“諸葛靈兮!你欺朕太甚!”他把剛才吼太醫的氣勢加倍給我送上,臉上的溫度唰唰唰地往下掉,滿面陰沉地俯視著我。
他剛才那一推差點沒把我推到床底下,我爬回原位抱起雙腿,有些不敢面對他的暴怒,低著頭說:“無論如何,君無戲言,望陛下守諾。”
“你……”劉禪怒不可遏,我可以感到他的怒氣如一個雲團,從我頭上壓蓋下來。
突然他笑了起來,可笑聲不祥,他彎腰低頭:“沒錯,朕的確說了會放了他,可沒說何時會放。你可好生等著!”語氣中竟帶上幾分陰森殺意。
我渾身一凜,看他起身背手而立,望著我的眼神似含有恨意,心裡開始責怪自己還是太過魯莽。
“你休息著吧!”他哼了一聲,拂袖轉身。
“若我死了,陛下可願意放過他?”我在他身後平靜地說,“人死萬事休,只要我死,陛下便不予追究,是與不是?”
我知道,劉禪這個人是要逼的,只是我並不清楚,現在我的這條命還有沒有資格去逼他。
他驀地轉身,帶著危險的氣息壓過來,“朕早就說過,若你敢尋短……”
“何必尋短?”我打斷他要說下去的話,“難道陛下從來沒有想過嗎,我四處雲遊,何必冒險再入成都?又何必停留在山中孤地,幾乎是等候被抓。還有,陛下進入道觀之時,必定看見了地上所擺七星陣,陛下若還記得,不妨畫下圖樣,問於典學從事樵周,他見多識廣,必定知曉。”
雖然說樵周這個人生性軟弱,幾十年後即是他力勸劉禪投降曹魏。可他博聞強記、才識淵博倒是真的。要說認得七星陣,他當首推。雖然我擺的是逆七星,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