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小姐怕是睡了吧?”睡了兩字吳媽道得極輕,大概也是受了那流言蜚語的影響,深知這次她們家小姐這次領回家的姑娘不一般,再看夫人這一臉的墨黑,估計這“母女倆”又得鬧,兩人和睦已久,這個家好長時間沒有爆發戰爭了,所以潛意識裡她是真真不希望小姐為個外人同夫人鬧得不可開交。
“睡了也給我把她叫醒!”江若塵這次很堅決,她不管那姑娘是臨時演員,還是真的與易夜卿曾有一腿,令她不滿地是大小姐今天的態度,後媽很生氣,後果可想而知……
當大小姐帶著所謂的女朋友下樓對著雙手抱臂滿臉肅穆的後媽大人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聽到動靜,江若塵微微睜開眼睛,打量了一眼侯在身旁的大小姐,不覺愈發來氣。兩人說好了是上樓換衣服,這會兒子那個洋姑娘倒是沒把衣服換了,倒是原來一襲長裙的大小姐居然也換上了滿是洞洞的“乞丐裝”,這等叛逆不羈的形象叫人不禁聯想到了當初那個在高速公路上玩滑板的少年。
“這是betty,這是我媽……”也不知是被洋姑娘的一口一個後媽誤導,還是受這詭異的氣氛所致緊張竟然將“媽”喊出了。縱使大小姐此刻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根,但說出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只能暗自祈禱自己說得快且模糊,江若塵她沒聽清楚,可咱江總耳聰目明,大小姐說出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一清二楚,自然沒有錯過那個“媽”字,“好一個易夜卿,平時讓她喊聲姐姐都不樂意,現在竟然當著外人的面喊起媽來了”,輩分突然晉級,江若塵怒極反笑道,“小易,你已經介紹過了你的室友!”
江若塵一字一句咬得極重,大小姐心知不妙,卻也不好做聲解釋,只同betty二人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易夜卿不敢抬頭始終低著腦袋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倒是身旁的betty姑娘躍躍欲試地開口道,“江,其實我有中文名的,賽貂蟬,一夜情給我取得,好聽不?”
也不知道打哪年起洋鬼子興起了取中文名,什麼曹操,李白,杜甫……那些個死了上千年的名人因此復生的不在少數。
“賽貂蟬?倒是實至名歸!”江總似笑非笑地喃喃了一句,雙眼卻斜睨了一眼對坐的易夜卿,大小姐的頭愈發低了,下巴都快貼到胸口了。腦溝直得堪比小白楊的beety小姐自是不知這倆母女葫蘆裡的藥,還只當是江若塵在誇自己漂亮,當下更是得意,挺直了後背,笑嘻嘻地望著江美人道,“一直聽小易說起你,今天終於見到了,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阿!”
“是嗎?”江若塵美目一轉又睨向一旁的大小姐緩緩道,“她都是怎麼說我的?恐怕是沒什麼好話吧?”
“一夜情說你……”betty眼珠一轉道,“說你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秀外慧中,氣質高雅,風情萬種……”
“betty小姐舌燦蓮花,中文說得可比咱們都順溜啊!”聽這姑娘一連串連珠炮似的詞,江總微微一笑,也沒了適才的敵意。她卻不知“賽貂蟬”小姐為了編出這一套詞,幾乎耗盡了所有腦細胞。誰讓之前大小姐回國時告訴她姓江的就是一個心理變態、惡毒、心狠的無恥後孃!之後兩人“勾搭成/奸”,大小姐再也沒有同她說起過江若塵這人,遂此前種種不過是這洋姑娘自個兒為討眼前美女歡心而胡謅出來的,已是黔驢技窮。幸好江總打斷了她的話,若是讓她再編只怕是要把俠骨仁心、仁心仁術都一股腦兒地倒出來了。此刻聽美人誇自己,這洋姑娘心潮湧動,當即卵蟲上腦,站起身,坐到江若塵身邊道,“我的中文都是同小易學得,我是個好學生,對吧?”說完看看江若塵又衝易燁卿眨眨眼。
“那麼betty此次來中國是為了觀光還是……”
“旅遊!”(“求職!”)
兩個聲音齊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