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發呆罷了,並非如外人所猜測那般天雷地火甜蜜繾綣。直到田墨大聲地咳嗽了幾聲,方才喚回二人神志。
“喂,你們二位要眉目傳情,也注意點場合好不好?”田墨挪回原先的座位,沖茶攤子的入口努了努嘴,“瞧那邊。”
“什麼‘眉目傳情’?”徐十三頭一個跳起來,根本沒將田墨的後半句話聽進去,“好你個口沒遮攔的田墨,開我玩笑也就罷了,你這麼胡說,不怕壞了人家許姑娘的名節?”
“究竟是誰在壞人名節啊。剛才那個端住人家女孩子面容的傢伙,分明是你徐十三好不好?我只不過是說出事實而已。”
“啊?耶?是嗎?”徐十三慌了手腳,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手忙腳亂地向許一蘿道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沒多想,就……”
許一蘿沒搭話,只是低頭喝茶。
見她不做聲,怕她當真生氣了,又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徐十三急得漲紅了臉,轉而向田墨嚷道:“都是你思想齷齪亂誤解!我和許姑娘明明是革命盟友的同伴友情!”
盟友?同伴?友情?田墨本想反唇相譏,但眼見若糾纏下去,不知要吵到什麼時候,只好暫且按下,“好好,是我眼拙,看走了眼。您二位可否暫時按下此事,看看那邊?”
“什麼那邊?”
徐許二人不禁疑惑。他們順著田墨努嘴的方向,望向靠近茶鋪子入口那桌的人,衣著打扮甚是眼熟,“啊!我想起來了,這打扮,和昨天宮家宅院的那些守衛一模一樣!”徐十三拊掌道。這一聲立刻引來了許一蘿的白眼,“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自知理虧的徐十三癟了癟嘴,再不說話了。三人以喝茶為掩飾,實則聚精會神地豎耳探聽那桌江湖客之言——“那鬼姬忒地可惡!師父早已宣佈心灰意冷退隱江湖,可那女魔頭竟然還不放過!”一名年紀稍長的紫衣男子拍案憤然道。
“四師兄,那鬼姬做事,何時又有江湖道義可言呢?或是她看師父無心世事紛爭,偏想攪個天下大亂不太平吧!”
“唉……”被稱為“四師兄”的男子長嘆一聲,端起茶杯洩憤似的怒飲了一口。
這一廂,徐十三聽了,冷笑一聲,壓低聲音衝二人道:“他們還當他們師父是什麼好人!什麼‘退隱江湖’,什麼‘無心世事’,那宮老頭才是天字第一號的偽君子、大陰謀家!連他的徒弟們都騙過了!”
田墨點了點頭,“紫雲掌門宮紫仁,有號‘紫雲居士’,江湖聲名甚好。傳聞中,他為人慷慨有禮,從不端一代宗師的架子,頗有名望。若不是昨夜聽得他那番言論,我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一代正道宗師,內裡卻是卑劣得很。”
許一蘿並未加入到聲討的行列當中,只是啜一口茶,過了一會方道:“也說不定,他本是一代仁厚君子,只不過一廂情願地認為什麼神兵秘笈真有其事,貪心再起,也就忘了宗師的身份,不擇手段了。”
“說到底就那一個‘貪’字,”徐十三不禁有些好笑,揚了唇角笑道,“不過若貪個什麼實實在在的東西也就罷了,偏去妄想個不存在的神兵秘笈,倒鬧了一身的腥,真是夠不值的!”
此言一出,三人陷入了沉默當中。若說是為了不存在的東西不擇手段,這世上太多這種事端了。
正在三人靜思之時,只聽那桌紫雲弟子又接著說道:“四師兄,現下情勢危機,那鬼姬來襲,我們本該死守家園,可是師父為何卻讓我們一窩蜂地衝出宅子,各尋生路呢?師父武藝那麼高強,再說我們人多勢眾,不信打不過那一個女魔頭!”
“自是師父不想我們無謂犧牲的緣故了。”那四師兄愴然道,“師父今日與我們一同衝出宅外,此番離別,不知何時才能報效師門。”
“唉,”那師弟嘆了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