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腰帶。
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暖洋洋,有種年幼時偷喝到蜜糖水似的竊喜。她笑在唇上,笑在黑亮的眼眸之中,“哈,有勞陸兄了。”
他斜眼瞥她,冷哼道:“你若知道‘客氣’二字,天上便要下刀子了。”
說罷,他已將她的腰帶結好,丟開手去。而江逐浪則順勢將左臂的空袖管塞進腰帶中,免得晃悠悠的礙事。
這個動作,看得陸一逢心頭一窒。別過了臉去,他再不望她,只是專注於雕刻手中的木貓兒。
“耶,陸兄,難道你都是隨身帶著木料的?”江逐浪坐定在他左手側的位置上,望著他手中刻刀之下逐漸成形的木貓兒,好奇問道。
他瞥她,“若不是昨日醉酒大蟲又發了癲兒,劈了一張桌子,這裡又怎會有廢木可雕?”
“呃……”聽這一句,她頓時沒了言語。瞄了一眼店小二,只見他正站在門口,不時打量這邊,眼神中頗有驚恐之意。
她先前還在奇怪小二哥今兒個怎麼都沒來招呼呢,原來如此。江逐浪面子有些掛不住,只好以喝茶的姿勢,將茶杯舉得高高,掩飾了尷尬的表情。
一時之間,只聽得刻刀在木塊上劃過,所發出的微弱聲響。她以右手託了下巴,靜靜地看著他雕刻木貓兒的動作,只覺得渾身懶洋洋的,眼簾微微耷拉,又有些困了……
“咳。”他清咳一聲,將她從半夢半醒之間拉回了神志。睜開眼,只見眼前的桌面上,蹲著一隻眼��、憨態可拘、似是微醺模樣的木貓兒。
“耶?!”她立刻睡意全無,“這不是……”
“咳!”他又咳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只見他埋頭刻著手中的木貓兒,也不看她,狀似無意地道,“今兒早上刻花了的廢品,留著無用,你拿去吧。”
“騙、人。”她望著他笑道,單手執起了木質的醉貓兒,放在手中把玩,細細端看:微眯的眼,迷離的神情,這神情,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這一尊木貓兒,她向他討了三年,而今日,他終究是送給了她。
“哈!”她將木貓揣入了懷中,大笑出聲,“丟了一條膀子,能換來這三年來陸兄你第一次鬆口,值得!”此言一出,立刻招來陸一逢的冷眼。眼看他沉了臉,又有轉身欲離開的趨勢,她忙拉住了他,笑道:“哎呀呀,陸兄,臉皮怎地這般薄,連句玩笑話兒都說不起,莫不是當真成了‘陸姑娘’?”
他冷哼一聲:“好冷的笑話。”
“耶,逐浪自知不夠風趣幽默,不過陸兄也不能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啊,很是傷人哪!”她笑著道,一邊為他斟上一杯茶。
他伸手接過,手指觸及對方。他剛要反駁,卻忽然額前成川,瞪著她,“手怎這般燙?”
“天熱了嘛,”她笑著解釋道,“逐浪三伏天出生的,所謂‘火燒心’是也。”
“我看你是‘玩火者自焚’。”他冷言。
“哎呀呀,陸兄,你又在咒我了,”她右手捂胸,一副受傷模樣。然而下一刻,她便笑盈盈地望向他,笑得滿面春風得意,“剛才那句,逐浪我能不能當作是陸兄的關切之言呢?”
他冷哼一聲:“白日夢不可多做,莫要自作多情。”
“是呦。”她撇了撇嘴,隨即從懷中掏出木貓兒,將它捧至眼前,佯裝對它說話:“陸阿呆啊陸阿呆,你聽,有人口口聲聲‘向來誠信’,可偏偏說一套做一套,敢作不敢為,連句關心話兒都不敢承認。陸阿呆,你可莫學他模樣,小心將來討不到女孩子歡心,討不到媳婦沒法兒過年。”
“……”陸一逢的眼角迅速抽動了一下。
見他面色鐵青,別過了臉去,江逐浪故意將木貓兒舉到他的面前,笑問:“陸兄,你說我給它起的這名兒,好不好聽?‘陸阿呆’,琅琅上口,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