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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地勾勒了唇角,道,“當大俠不好嗎?有吃有喝有人景仰,三餐不愁衣食無憂,怎也好過你那窮酸苦哈哈的捕頭。”

“呸!好個屁!”田墨啐了一口,“我當捕頭,拿份餉銀做份事兒,好歹我心安理得!這勞神子的大俠,只害得我心虛夜夜不得寧,生怕哪天給人抖出來亂棍打死!”

“哈,心虛?!”史非花斜了他一眼,嗤笑道。

“笑屁啊笑,哼,你當人都跟你似的,滿腦子不知道什麼鬼主意就是沒半點正道?!”見他那等不屑的神色,田墨瞪圓了眼,怒道,“再說了,這次什麼剿匪,別說我這冒牌的,就算我當真是什麼大俠,也只有死路一條!這時候不溜,難道真要我往土匪窩裡頭去尋死?”

史非花“啪”地開啟了黑骨白扇,淡笑著道:“你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嗎?”

“你?!”田墨冷哼,“我知道你有本事,可就憑你一個,能敵得過樑河幾百號窮兇極惡的土匪頭子?那一帶,別說你們江湖了,就是官府都派兵去過!可是一千精兵浩浩蕩蕩殺了過去,結局又是如何?只落得個有去無回連屍體都無法收回來!”

說到這裡,田墨語氣緩了些:“姓史的,我知道你這傢伙就愛沒事折騰點事端發瘋,可這一次當真不是玩鬧的!”

史非花眼光一閃,“哈,你這算是關心?”

“關心你個頭!”田墨猛吼了出聲,伸手一把推開史非花,拎著包袱就往門外跨。可還沒等他另一隻腳越過門檻,就見眼前寒光一閃,下一刻,脖子上就抵上了什麼冰涼的物事。

只見史非花手中的摺扇不知什麼時候不翼而飛,卻換成了兩柄雙劍:右手短劍直抵住田墨的喉嚨,左手的長劍則指向他的脊背。

唇角勾勒出悠閒的弧度,史非花笑道:“就算去梁河是尋死,也總好過在此血濺五步、被人當作去茅房的途中遇刺身亡。你說呢?田兄。”

此時此刻,田墨哪裡還能說半個“不”字?!狠狠地瞪著面前那張笑臉,他恨不得真的像大俠一般有武功蓋世,好將這姓史的好一頓胖揍!然而,那番景象也只能在腦海中編造而已,礙於脖子上的冰寒利器,他只有認命地點了點頭。

“很好。”史非花手腕一轉,田墨尚未來得及看清,就只見雙劍又被換回成了那黑骨白麵的扇子。

無語問蒼天,田墨長嘆一聲,滿聲悲苦:“姓史的,我是上輩子招著你了惹著你了?”

“哈,”史非花搖扇而笑,“自然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說完,他再不回頭,只是笑著離去,只留下田墨一人在屋內,無奈地拾起了地上的包袱,賭氣地將衣物塞回了櫥櫃。

看來,田墨的大俠生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還得繼續。

而這梁河剿匪之行,焉知福禍?

第二章 金蘭義

夕陽西下,映照著趕路人。

悠長的黃土路上,兩個身形在落日餘暉之下,被映下了長長的影子:只是,相較起前方那一人甩著膀子昂首闊步的悠閒狀態,後面那個揹著包袱埋首趕路的身影,則顯得辛苦了許多——“姓史的,”那跟在後面一邊抹汗一邊抱怨的人,自然就是田墨了,“你好歹是個堂堂七尺男兒,怎麼有臉將包袱丟給別人來背?你還是不是男人?”

“哈!”史非花不予置評,大笑一聲,隨即反唇相譏,“田兄,你好歹一堂堂七尺男兒,不過就提了三五斤東西,便開始如此唧唧歪歪,你還是不是男人?”

“……”田墨頓時變了啞巴,頓住了身形,站在原地思忖了半晌,方才想到了回應之言,大吼出聲:“姓史的!你還好意思說,這包袱又豈止三五斤重?你究竟是裝了些啥玩意兒啊?”

然而這番指責在史非花耳中,卻顯然只是根本提不上筷子、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