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甚歡——至於到底談了什麼,忙著應付賓客的主人達西先生根本無從得知。但是,當聽到親王再次發出大笑聲時,達西先生終於忍無可忍,丟下一個纏著自己沒完沒了大罵獨,裁者拿破崙的託利黨議員,朝著親王走了過去。
“尊敬的親王殿下,彭伯裡藏有一瓶來自拉菲羅斯柴爾德酒莊的佳釀,是我父親生前去往波爾多拜訪一位老朋友時所得,年份自然不必說,堪稱頂級。最難得是,這瓶酒出自天才的釀酒師黑蒙·威斯特之手。殿下可否有興趣品嚐一下?”
葡萄酒的優劣,除了年份條件,與釀酒師也密不可分。最頂級的葡萄酒,彷彿畫家靈感之下的傑作,往往是頂級釀酒師在天時地利人和條件下的偶然所得。黑蒙·威斯特就是幾十年前波爾多地區最負盛名的一位天才釀酒師,可惜英年早逝。現存由他親手所釀的葡萄酒,說一口酒一口黃金什麼的也絕不為過,關鍵是有價無市,有錢也沒處買。
對葡萄酒有著極大愛好的親王眼睛一亮,表示並不反對。
“那我就讓雷諾茲先生立刻去取,馬上送到您的房間。”達西微笑著說道,轉身離去。
親王肚子裡的饞蟲被勾了出來,恨不得立刻品嚐一番。
“伊麗莎白小姐,那就先這樣了。今晚與您談話十分愉快!倘若您到時有任何的需要,儘管去找我的助理總管威廉姆斯先生,我會叮囑他的,一旦您有需要,他會隨時向我報告。”
伊麗莎白笑著道謝,親王匆忙離開。等他一走,在下一個要邀請伊麗莎白跳舞的先生靠近之前,邊上的達西先生已經搶先一步來到她面前,低頭壓低聲音,“我在外面等你,老地方。”說完,他轉身往外而去。
伊麗莎白衝他後背微微嘟了下嘴,見剛才那位先生已經過來邀舞,急忙換成微笑的表情,找了個藉口婉拒後,趁人不注意,也悄悄出了大廳。
兩人獨自沿著走廊走出去幾十米,來到上次說話的地方,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身後,見沒什麼人,順手推開邊上一個房間的門,把她帶了進去。
這裡是個供客人短暫休息的休息室,四壁亮著燈光,但現在空無一人。
“我還以為你要請我跳舞呢!”
他隨手關門的時候,她笑吟吟地說道。
和上次一樣,今晚的翡翠廳裡也響蕩著華爾茲的樂曲。雖然是在和他開玩笑,但話說完,倒真的有點好奇,和他一起跳華爾茲會是什麼感覺?
她已經決定了。
儘快教會他!
“伊麗莎白·貝內特小姐,”他轉過身,居然用極其正式的稱呼開始了和她的對話,神情還挺認真的。“我不得不收回答應過你的話了。必須要立刻公佈你已經接受我求婚的訊息!”
“我反對,菲茨威廉·達西先生!”伊麗莎白也回他一個正式稱呼,搖頭不停,“你既然答應過我,那就要堅守諾言!別忘了,您可是地地道道的紳士!”
“關於我們的婚事,那是絕不會更改的!你完全不必有任何擔心。”
“現在恰恰證明了你也未必一直信守諾言!”伊麗莎白依舊笑吟吟的,說出的話可沒她的笑容那麼可愛了。“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我下定決心。沒到我父親點頭應允你的那一刻,我絕不允許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事!”
“好吧……”達西先生無奈地嘆氣,退讓了,改而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朝她伸出手,示意她過來。
“那麼你自己說吧,剛才你和親王一直都在說什麼?他在彭伯裡這麼多天,我還從沒見他和誰講過這麼多的話。結果要我不得不拿出我所藏有的葡萄酒裡最昂貴的一瓶才能把他從你身邊給引開!”他絲毫沒掩飾自己不滿的意思。
伊麗莎白笑著走近他,到了跟前時,被他拉住手,輕輕一帶,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