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舌剛撥出口氣:“沒錯,是老子先……不要她……”
一道驚雷轟下,彷彿驚破了蒼穹,陣雨狂轟而至。
羊舌剛滑倒在泥地間,再也無法動彈。
衣裳一下子就被打溼,向天歌慢慢地拾起休書,放入衣襟。
突然縱起,怒喝一聲“混蛋”,全身勁氣聚於一點,挾著一道沖天而下的霹靂,擊向蒙河……
***
大雨傾盆而下。
月夫人、藺隆在陣雨中飛掠,那豆兒般齊刷而下的大雨,未將他們的衣衫打溼一丁半點。
前方是一個斜坡,他們並沒有多想,便縱了下去。
只因這個時候,已是沒有時間讓他們先行觀察。
他們只能抱著兵來將擋的覺悟,做好應對一切危險的準備。
但是危險並沒有到來。
他們落在谷底。
前方是一座圓石鋪成的廣場。
廣場上,有一座玉臺,臺上放著一堆青銅碎片。
玉臺周圍划著三道紅紅的圓,三個圓以玉臺為圓心,一圈套著一圈。
最裡頭的圓上,跪著四個身穿白袍的人。兩個是男,兩個是女。
中間的圓上,跪著八名白袍者,其中四名是男,四名是女。
最外頭的圓上,跪著十六人,同樣穿著白袍,卻是八男八女。
被他們圍在中央的青銅碎片,隱隱散著寶氣,顯然便是徐州之精。
月夫人與藺隆是為徐州之精而來。
但他們的注意力。卻沒有放在徐州之精上。
也沒有去看圍著徐州之精。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那些白袍人。
此時此刻,在他們眼中,唯有一個少年。
一個半身是人,半身金屬。揹著金色寶劍的少年。
這少年。從左肩到右腰。上半部分是人,下半部分,包括左手臂和雙腿。全是金屬鑄成。
他的右頰亦是金屬製成,前至嘴角,上至耳垂,又往後覆蓋了半個後腦。
月夫人與藺隆負手立在那裡,落在藺隆身上的暴雨有若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
打向月夫人的雨水,卻是繞著她旋轉一圈,無聲無息地落下,和入地上的水流。
但這半人半金的少年,卻只是坐在石地上,任由陣雨打在他的全身,那金屬鑄成的半截身子,在雨水中打出低渾的聲響。
這是一個少年。
這只是一個少年。
月夫人與藺隆的表情,卻是空前的凝重。
他們都已修到與大宗師只有一線之隔的地步,他們有兩個人,對方只有一人。
但他們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藺隆負著手,一步一步向少年走去。
連他所踏之處,地上的流水都莫名地分了開來。
他的手中,凝聚出一團白光,白光中卻又有神秘的黑色物質在內中滾動,驀的,他一聲大喝,“殘寒鐵”裹著至剛至猛的氣勁,排山倒海般衝向少年。
如此威猛的氣勁,有若猛虎下山,他自信這一出手,整個和洲,都無人敢去硬接。
“殘寒鐵”的攻勢不但剛猛,甚至彷彿活了過來,內中如有無數的野獸爭搶著撲向獵物。
它轟在了少年面前。
少年驀一出劍。
少年的金劍豎在了他的身前。
卻聽“鏘”的一聲震響。
金劍動也不動。
“殘寒鐵”碎散。
藺隆臉色大變,將手一招,碎散的黑色粉末急收而回。
他的“殘寒鐵”,乃是用天外飛來的神秘隕石提煉而成,配合他的奇特功法,有質而無形,堅時有若金剛,柔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