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有個兒子,什麼就都好說了!”
楊氏臉一紅,喃喃道:“嬤嬤以為我不想要麼?我——老爺一直忙著修書,甚少回來,我——。”
“我的小姐哦。”楊嬤嬤一急,說出了楊氏未出閣時的稱呼,“老爺的確忙,吃住都在衙門,好不容易盼一個沐休日,上午去松鶴堂給老太太請安,下午問哥兒姐兒的功課,晚上一起吃頓飯,最後不是歇在莫氏的東軒閣,就是宋姨娘處,這大半年了,在咱們泰正院歇了不到二回!有一回半夜還被宋姨娘那個狐狸精以十三少勘哥兒發熱的油頭叫過去了!”
楊嬤嬤將楊氏的手握在手心裡,眼眶有些溼潤了,“您四年前小產以後,虧了身子,月信不準本來就很難生養,還要強撐著當家,前日大夫不是還說,您思慮過重,脾虛腎虧,需要好好調養,您才二十七歲,卻落得個三四十歲的人才有的毛病,這子嗣上就更加艱難了。”
提到小產死去的孩子,楊氏默默催淚,哽咽道:“即使我調理好了身子,老爺——老爺是四十七八歲的人了,不如以前,這個——。”
最後的話楊氏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楊嬤嬤當然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她安慰的拍拍楊氏的手,
“慢慢來,京城那麼多有能耐的大夫,五十多歲得子的官員也是有的。再說了,莫氏已經老了,咱們五房的三個姨娘有誰比您年輕?“
“這男人啊,年紀越大,越喜歡年輕的,您穿些鮮亮的衣服,好好打扮打扮,把倔脾氣收斂收斂,做出溫柔嫻淑的模樣來,還怕老爺不來您房裡?”
“嗯。”楊氏緩緩點頭,琢磨著那狐狸精宋姨娘平日是怎麼個穿衣打扮,怎麼她一個三十多歲老姨娘還能如此得寵呢……?
夜晚入睡前,翠帛偷偷跑來泰正院回話。
楊氏坐在炕上喝剛熬好的補藥,丫鬟翠環正在給楊氏按摩腳心,據說這樣對子宮好,有助孕的功效。
“回夫人的話,今天晚上九小姐洗漱時,奴婢使了十兩銀子給春曉,叫她引開守在臥房門口的石綠,奴婢偷偷掀開門簾子瞧去。”
楊嬤嬤問:“你可看清楚了?”
“奴婢——奴婢看見桌子上有切開的生薑,還有搗碎的蒜泥,硃砂跪在地上給九小姐擦腳。”翠帛捏緊拳頭,她也不願意受夾板氣,被人戳脊梁骨罵吃裡扒外,可是,可是她也沒有辦法,老子孃的生死把握在五夫人手裡,她不得不服從。
“這麼說,那丫頭的腳確實生了凍瘡?”楊氏端著藥碗問道。
翠帛咬了咬牙,如實說道:“硃砂確實在給九小姐用生薑片擦左腳,可是奴婢親眼瞧見,九小姐的腳根本沒有生凍瘡!”
楊氏將藥碗重重在炕几上一擱,厲聲道:“你確定沒有?!”
翠帛連磕了三個響頭:“確實沒有!奴婢不敢欺瞞夫人!小姐的左腳白嫩嫩直晃眼睛,根本沒有紅腫的凍瘡!”
39上屋抽梯移花接木,顏睡蓮完勝狠繼母
嘩啦!
楊氏左臂一揮,拂手將黃花梨束腰展腿炕几上的藥碗砸向翠帛。
翠帛不敢躲,硬著頭皮跪在原地不動,藥碗從額角擦過,撞出一道青痕,滾燙的藥汁從纖細的頸脖處傾倒而出,霎時將少女細膩的肌膚燙得通紅。
翠帛咬唇強忍住劇痛,只是身體因本能反應,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楊嬤嬤看著不妥,若傷了翠帛,聽濤閣的訊息就傳不過來了,於是吩咐翠環道:“翠環,你帶翠帛下去洗臉換衣服——仔細別讓人瞧出來。”
“是。”翠環扶著翠帛離開。
楊嬤嬤又吩咐外頭值夜的丫鬟收拾滿地狼藉,再煎一碗藥送上來。
她倒了杯溫水給楊氏——因開始吃補藥了,楊氏不宜再喝茶。楊氏一口氣灌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