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咱們這頓排揎也不能白挨,否則,以後聽濤閣的人還能在府裡抬起頭做人?”幾個受了氣的丫鬟婆子也紛紛附和道。
石綠眼睛開始活泛起來,躍躍欲試,硃砂拉著她的胳膊,搖了搖頭。
門開了,採菱帶著添菜進來,採菱見滿屋子的人,小臉一板:“都杵在這裡幹嘛?這裡發金子了?閒磕牙也不分是什麼時候!庭院沒掃,茶爐也是冷的,過年的針線都做完了?跟你們說了多少次,正月不能動針線,務必要提前把正月的針線活做完!”
採菱是一等,背後有劉媽媽和容嬤嬤撐腰,牙尖嘴利、能寫會算、伶俐聰明,深得九小姐信任,又捨得花錢籠絡人心,所以一來聽濤閣便站穩腳跟。
聽濤閣各種刺頭雲集,卻還沒有人明面上不給採菱面子。
所以採菱話音剛起,眾丫鬟婆子便紛紛散了,等到採菱最後一字說完,屋子裡閒人就走得乾乾淨淨,最後走得那個□曉的三等丫鬟,居然還體貼的給關上了門。
採菱拿出一瓶藥酒,遞給硃砂:“給石綠擦擦吧,大廚房那些人都是老油條了,慣常下黑手,石綠身上必有有幾處青腫。”
都是女孩兒,也不用避諱什麼,硃砂替石綠脫了小襖兒,挽起衣袖,見石綠前臂上明顯的幾個青黑指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娘,這黑手下的!”
石綠眼裡醞釀的淚珠兒低落在硃砂的手背上,“腰間,腿上也有好幾處極疼,估計這會子也青腫了。”
“這是上好的藥酒,你每日塗三次,七日就消了。”採菱坐在石綠旁邊,疼惜的看著傷痕,“小姐若是知道你受了這等苦楚,心裡必會難過的,可惜她現在剛剛從五夫人手裡跳出來,得老太太的庇護過了兩天安穩日子,若為了這事去大廚房找宋媽再生事端,恐怕,會被老太太所不喜,覺得小姐愛生事,不安分。”
硃砂也點頭說:“採菱說的很對,你細想,咱們八歲進府伺候九小姐,這些年小姐可動過你一個手指頭?有什麼好吃的,鮮亮的衣服料子,小姐總是會想到咱們。有小姐撐腰,咱們在老宅子裡可曾受過委屈?如今剛來燕京,人生地不熟的,小姐自己說句話都要反覆斟酌著,咱們更應該小心,體恤小姐的難處才是。”
“可是,已經這樣了,小姐她會不會——?”石綠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心中暗悔。
採菱很是頭疼的想了想,“我先替你兜著,給那幾個丫鬟婆子下封口令,這七日你就在屋子裡坐針線吧,身上的藥味要是被小姐聞到了,她必會起疑的。”
硃砂也說:“你就聽採菱的吧,小姐已經夠苦了,咱們怎麼能還給她添亂呢?”
“那小姐那邊就缺個人伺候,還有,每日飯食若還是這樣,豈不是你們要承擔責任?”石綠不安的絞著手指,“還有,小姐是花為肚腸雪為肌的,如何能天天吃那些噁心人的飯菜?”
添菜安慰說:“石綠姐姐放心,小姐那裡還有我們呢,我老子娘是老太太房裡的管事媽媽,大廚房宋媽巴結還不急呢。我使錢給大廚房的人,以我孃的名義要幾個好菜,裝了食盒提到聽濤閣來,小姐就能吃到好飯菜了。”
……
泰正院,楊嬤嬤來報:“已經是四天了,沒聽見九小姐有什麼動靜,不過她房裡二等丫頭石綠鬧了一場。宋媽果然是個聽話的,這幾日每頓飯都‘好好’伺候著。”
楊氏灰敗的臉色泛出一抹狠利,“給她飯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到大廚房去鬧。”
楊嬤嬤稱是,“夫人放心,她女兒翠簪還在聽濤閣關著呢,宋媽那裡會給九小姐好果子吃。”
自從那日被顏老太太分了權,楊氏雖還是當家主母,但處處受掣肘!
莫氏和柳氏往差事上塞自己人,九夫人沈氏因九爺是庶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