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便由幾個僕婦撐開了傘,帶著張超張起揚長而去。今天關鍵時刻那番話,她成功地博得了婆母的信賴,料想這管家大權也暫時不用擔心長房來搶。想到這裡,她就滿肚子痛快,早就把張信那番話給歸到了危言聳聽的範圍。
三房最近一陣子蹦躂得太歡快。是該澆盆冷水讓他們消停一下!
而這邊廂過了長廊。張倬安慰了孫氏幾句。自己就憂心忡忡出門去了。
瞧見這光景。馮氏不禁心中更覺不安。於是也不免拉著孫氏問東問西。一邊說事涉張信她不敢插嘴。一邊抱怨婆母霸道。總之是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而張赳看到自己地大姐竟在和張越嘀嘀咕咕。一氣之下乾脆帶著自己地丫頭徑直走了。
張晴卻沒注意嫡親弟弟地彆扭勁。她畢竟已經有十四歲。又是打小就住在京城。很有些見識。剛剛在正房裡頭儘管不曾說話。心裡頭卻已經有了計較。
“三弟。你覺得三叔說地黃河決口真地有可能麼?”
若是換成別人問這種問題。張越必定會沒好氣地諷刺一句信不信由你。然而。看到張晴那眼睛亮閃閃地。一副極其認真地樣子。他不由得再次仔仔細細思考了這個問題。隨即鄭重其事地說:“大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白白做準備不要緊。可若是真地碰上就糟糕了。我看不如先把要緊地東西收拾出來。就算有事也好有個準備。”
“真有那麼嚴重……”張晴頓時被這話給嚇住了,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我還從來沒見過發大水,只從書裡頭看到過一些情形……三弟,我去對二妹妹說一聲可好?”
張越聞言一愣,這才想起壽筵那幾天看到過的那個怯生生的堂妹。這些天他兩點一線連軸轉,竟是有好一陣子沒見過張怡,若不是張晴說起,他幾乎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在。於是,滿心愧疚的他連忙點點頭道:“沒錯,這事情也得對駱姨娘和二妹妹提醒一聲。不管到時候會不會有事,做些準備總是沒錯的。”
“唔,我就聽四弟你的。都說小四兒是什麼神童,照我看,還是三弟你少年老成,將來一定比他有出息。”張晴斜睨了一眼還在那裡嘮叨不休的馮氏和孫氏,臉上竟是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隨即便皺了皺鼻子,“都是娘太寵溺小四兒了,結果慣得他眼睛長在頭頂,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四弟不是還小麼?有大姐看著,他以後總能改過的。”
儘管張越心裡極其贊同張晴的評價,但說話還是少不得留了點地步。不多時,馮氏和孫氏說完了話,便過來喚著張晴從長廊一頭去了。孫氏也迴轉來拉起張越往另一頭走,一路上她卻沉默得緊,及至到了西院的時候,她方才忽然停住了步子蹲下身來,輕輕在張越耳邊囑咐了一句。
“你爹既然說得這般嚴重,總有他的道理,待會娘要出去安排一些事情。越兒,你回房之後讓秋痕收拾一些要緊東西出來,預先做好準備總是沒錯的。記住,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避開琥珀,別讓她有機會到老太太面前胡說八道。”
說完這話,見兒子點了點頭,她便放心地站起身來,從院子裡又叫來了幾個年長的僕婦,也不顧天上的雨越來越大,打著傘就匆匆忙忙地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而張越眼看母親已經走遠了,不禁輕輕摩挲了一下鼻翼。回頭瞅了一眼為他撐著傘的秋痕,又瞧了瞧跟在三步遠處的琥珀,他心中卻對母親的吩咐有些不以為然。
總不能老是防賊似的防著人家吧?
進了房之後,等到秋痕為自己脫下溼了半截的衣裳,他便找了個由頭把本就在屋子裡的兩個小丫頭派了出去,旋即轉過身對兩人吩咐道:“你們一人去找一塊包袱皮,把我屋子裡的細軟收拾一些出來預備著。記住,千萬不要驚動了別人。”
秋痕和琥珀剛剛都在正房裡頭,那番爭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