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沾一塊了,脫襪子的時候疼得我齜牙咧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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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班長看到我的腳,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腳後面都是血肉模糊的,沾著衛生紙屑,血和濃水不聽得往外滲,傷口已經發炎了,腫那麼高一片。
康班長又責怪又心疼得瞪了我一眼,轉頭喊,老陳,你過來一下。
陳昌全班長和康偉玩得最好,一聽見偉哥喊他,連忙站起來屁顛屁顛得跑過來。
“老陳,你那還有紅藥水沒?”
康班長朝我的腳努努嘴。
下午和晚上的訓練,我怎麼說康班長都不讓參加,就讓我坐到一邊看著,我說班長,你看我怎麼這也是個負責人,班裡其他的人都訓練,而我閒著,是不是…
少給我扯蛋,坐一邊去。
夜裡,估計是兩點多,我起來上廁所,一下床我發現擺在我馬紮旁的皮鞋不見了,哎,我皮鞋呢?
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會議室還亮著燈,我走過去,門沒關緊,我看見康班長和陳昌全班長正蹲著,他們面前放著一個臉盆,陳昌全往臉盆裡倒熱水,旁邊還有幾個暖瓶,康班長仔仔細細的拿塑膠袋把我的皮鞋裹好,然後放到熱水裡。
“我說,偉哥,水又沒了,我再去到樓下打兩壺?”
“不用打了,再硬的皮鞋在沸水裡泡四個小時也該軟了,陸寒這小子,傻,這鞋能穿嗎?”
聽著他們說話,我感覺自己眼中有一層薄薄的水霧泛起,模糊了整個視野,我的班長,我的好班長,無論平時訓練的時候他們對我們有多嚴,有多不近人情,罵得有多兇,但他們心裡卻那麼的細心關心著我們的每一點。
第二天第一遍起吹哨響起的時候,我就爬了起來,我的皮鞋整整齊齊的擺在我的馬紮旁,像從未被人動過一樣,我迫不及待的穿上它,原本咯腳的部位邊的是那麼柔軟,一股暖流頓時在心裡流淌不息。謝謝您,我的班長。
混過事的人都知道,最讓人看不起的就是那種一打假就上報學校家庭的人,這裡雖然不是黑社會,但是就像馬克思主義真理一樣,是放之四海皆準的道理,馬龍本來在班裡就不怎麼樣,這次又把人民內部的矛盾捅到外部去了,讓我這個“罪魁禍首”受處分不說,還丟了我們班的臉,部隊裡面最看重的就是榮譽,可以說軍人就是一群以榮譽為終極理想的群體,我們可以死,但決不能被侮辱。就像美國西點軍校的校訓:國家,職責,榮譽。
隊長和教導員非給我們上綱上線,說我們歧視少數民族的兄弟,孤立他之類的。我們敢嗎?反正這件事後他在班裡就更孤立了,沒人理他。班長也私下裡說過我幾回,要我主動向他道歉,作為負責人,心胸要寬廣,雖然康班長是我最敬重的人,但我也沒聽,少年的心性使然。
十六。 晚上體能訓練,跑完五公里後,我們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但班長不讓我們休息,整隊後,帶著我們舒展雙臂蹦起來,同時讓有多大勁使多大勁的狂嚎,班長說這是舒展胸肺運動,隨便喊什麼都行,霎那間,整個操場就跟內蒙古大草原一樣,響起了陣陣餓狼的嚎叫,其他在操場上訓練的隊都好奇的望向這邊。鄭明喊:彩虹妹妹,我愛你,愛你愛得睡不著覺。猛子被他煩的不行,就喊:鄭明,我他媽操你二大爺。
說來也奇怪,就這麼一喊,果然感到不是很累了,然後班長各自帶著自己的班坐在草地上休息唱歌。
九班的表哥是我們隊歌神,不用班長和我們說他很自動地站起來唱他的保留曲目,孫楠的《I believe》,淳厚而多情,博得陣陣掌聲,就連其他班的也有不少湊過來聽。
“表哥唱得好不好?”
“好”
“再來一個要不要。”
“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