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你又覺得吃虧,你到底想咋!?”
趙草兒委屈得不行:“就給貓娃子做套新衣不成麼?他身體弱,萬一凍病了,我還活不活?”
秦冬財欲言又止,怎麼都難,不還是因為沒錢麼?
他又翻身進被窩,半晌不吭聲。
趙草兒在那抽嗒起來。
“行了,別哭了,我想辦法弄點錢,給貓娃子做新衣,成了吧?”
“你去哪弄錢?”
“你別管我,睡你的覺。”
第二日,秦春富兄弟二人要去集市買東西,秦石頭叮囑他爹:“爹,買紙筆的時候一定要多看幾家,撿便宜的買就行,我才剛開始練字,萬一寫不好就浪費了。”
這話昨天他纏著秦春富說了半夜,今早又說。
秦春富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行行行,我知道了。”
連續下了兩天雪,積雪到腳踝那麼厚,秦石頭只有冬衣,沒有防寒的鞋,不敢叫他出門,他只能如此叮囑。
農村的冬日無聊的很,雪見得多了,也沒誰會想不開穿著單薄的衣裳跑出去玩。
一家人圍在一個房裡做事,秦石頭坐在窗前明亮的地方,教兄弟姐妹們學寫字。
虎頭他們不想學也要學,阿爺阿奶就在旁邊看著呢,不學就要捱罵。
學習到底有啥用,這些孩子不知道,秦家人也不知道,只是秉著既然都花錢去學習了,一個也是學,好幾個也是學,有便宜不佔就是王八蛋。
婦人們把麻繩都快搓出火星子了,手指又冷又累,通紅髮腫,可只要一看學寫字的孩子們,身體裡似乎又有了力量。
秦木橋也沒閒著,把家裡的木頭木板找出來不少,拿著錘子敲敲打打,他想給孫子做出一套能寫字看書的桌椅來。
這活不算難,不花錢,他自己也能做。
下雪的時候,天空是灰色的,呈現出混沌沌的氣象,秦春富兄弟二人買完東西,就急匆匆地趕著回家,嘴裡的呼吸一遇到飛雪,好像冒煙似的。
才到村裡,就看見兩個甬官從村正家中出來,一打聽,才知道白石官馬道被大雪封路,要找人服徭役。
甬官就是管理徭役的官員,秦春富兄弟倆都知道,一看見他們就兩腿顫顫不敢上前。
等兩個甬官走後,才敢上前,村正算好今年村裡該哪家服徭役,並沒有秦家人。
“林大壯,今年該你家出人服徭役了,明日申時帶好鐵鍬備好乾糧,前去白石官馬道服役一個月。”
被叫到名字的人兩腿一軟,眼前一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