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平氣和的說話。
薛青扶著他的肩頭站穩,道:“無妨,我知道,不是告訴他這件事,是現在不能去找大夫。”
蟬衣哭道:“那怎麼辦。”
薛青道:“去看看裴焉子他們在做什麼。”
柳春陽道:“他們在作詩。”
薛青道:“大半夜的做什麼詩?”
柳春陽道:“什麼夜詩會。。。可笑。”旋即又悲憤,“世道如此險惡生靈塗炭,我們九死一生,他們卻在吟詩作樂,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
。。。。。。。
夜色裡小鎮上的一間酒樓算不上多豪華,平日也不比城內晚上的熱鬧,但今日濟濟滿堂,二十多個少年人佔據了整間廳堂,廳內空出一片空地,擺著一盆曇花,此時正含苞待放,少年們面前擺著美酒,身後點燃了一座座美人燭臺,縱然沒有華麗器具也顯得富麗堂皇,年少本就是最珍貴的。
廳內擺著一溜屏風其上懸掛著一幅幅白紙,一多半都寫滿了字,裴焉子一身布袍站在其前正揮毫潑墨,一句句長句短句書寫其上,少年們或者圍而誦讀,或者舉杯飲酒低頭思索念念,也有人半醉依窗看夜色。
“今日無月不美啊。”
“並不是,沒有月光更能顯曇花之美。”
他們說笑著,提到了月,便自然說到那日雙園。
“沒想到薛青竟然才學平平,枉我端午節的驚豔。”
“說是買來的,這並不奇怪,狀元公就是造勢。”
“才學平平倒也罷了,那一句戰戰兢兢詩不敢出來,實在是不堪入目。”
“小小年紀。。。”
“他小小年紀出身低微,汲汲營營也在所難免。”
“出身低微的人多了,還是人品,這個薛青,如此我再見到了,就。。。。”
正說笑著窗外傳來重重的一咳。
“這位學長,再見到我便如何?”薛青道。
依著窗的兩個少年嚇了一跳,瞪眼透過窗看著夜色,店家的燈籠昏昏,廳內的燭火傾瀉,映照出少年人的面容。
真是背後莫說人,兩個少年驚訝的道:“薛青,你怎麼在這裡?”
這一聲薛青讓廳內的人都看過來,裴焉子也停下筆。
薛青道:“巧了,我與春陽少爺正好路過。”
春陽少爺?少年們看去,見薛青身後站著一個少年帶著一個垂著頭的婢女,正是柳春陽,他似乎幾分不情願的站過來一步,哼了聲沒說話。
雖然被聽到說壞話,兩個少年並沒有什麼慚愧,笑了笑起身離開窗邊,顯然並不打算與薛青說話。
裴焉子道:“薛少爺,春陽少爺。”舉了舉手裡的筆打招呼。
薛青施禮,柳春陽半禮不禮,裴焉子沒有邀請,只這一個招呼便轉過身繼續寫字。
薛青道:“焉子少爺你們是在作詩嗎?”
裴焉子道了聲是。
薛青笑道:“那真巧,我與春陽少爺再賭作詩,請焉子少爺諸位做評判。”
這話讓廳內的少年們或者笑起來或者神情不屑,更有人道又新買了什麼詩詞嗎?
裴焉子道:“不巧,我們正在作詩,不便評價他人。”
拒絕了,柳春陽忍不住拉了拉薛青的衣袖,道:“我們走吧。”
薛青沒有理會他,上前一步站到窗前看著裴焉子,道:“焉子少爺,那日以月為題的詞我做出來了。”
那日以月為題?是說的雙園嗎?少年們看向她,裴焉子頭也未回哦了聲,道:“請。”
薛青沒有邁步進來,依舊站在窗外,道:“明月幾時有。”她側頭看夜空,夜空空空,“把酒問青天。”
這還真是那日的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