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你回去與張師傅合計下,現下男子都愛什麼顏色,列個單子給我,最好分出大致年齡段來。我這裡還有一樣事,要你去辦。”
張荀問道,“可是要往各家鋪子送貨地事兒?”
蘇瑾點頭,“是。還有一樣,咱們坊子雖然開了張,人手也夠,我卻不想盲目叫她們做鞋,倉房裡的存貨量,夠十日賣便可。你這裡也是一樣地。不過鋪子裡每日所賣數量已知,你這邊卻不知。這些日子你開始給各家送貨,然後勤去跑動,多看瞧瞧,儘早約一個數字給我,我好叫坊子裡按量開工做鞋子。”
“哎”張荀爽快的應了一聲。蘇瑾又想到鞋面的問題,又道,“日後你便負責往各家鋪子送貨,整日在外面跑,若遇到合適的鞋面布記得說與我或者爹爹知道。”
張荀又應了聲,蘇瑾總覺還有一件事,一時又想不起是什麼,便叫他先回坊子裡。待張荀走後,她在院中轉了幾圈兒,突地想起張荀出行並無車輛,原是想叫蘇士貞再置一輛馬車呢,這兩天他因逢中元節懷念朱氏,心情不好,蘇瑾便沒拿這種小事打擾他。可是自己又不好自做主張,便等他回來再說。
剛出了倉房在院中轉悠一會兒,便聽梁直在鋪子裡喊“爹”
梁小青也自鋪了裡探出頭,笑道,“小姐,我爹回來了。”
蘇瑾樂了,忙道,“你快去叫你母親。梁二叔這一走,怎的走了這麼些時候?”
梁小青向後院喊了一嗓子,跑過去開門兒。蘇瑾立在院中,見驢車轉進來,剛喊了一聲梁二叔,卻愣住,驢車上坐著的除僱來陪梁富貴賣貨的小夥計,還有兩人。
一個年約四十五歲,衣著與梁富貴相當,典型的普通百姓妝扮,另一個是十歲左右的男孩,坐在車上左顧右看,蘇瑾還沒打量完,便聽那男孩道,“爹,這就是四叔父家?”
梁富貴趕忙將驢車停下,請那二人下車,才向蘇瑾道,“小姐,這是棠邑的大堂老爺”
蘇瑾迷惑,大堂老爺?那男孩又叫好自家爹爹四叔,那不就是蘇士貞的堂兄?
這時常氏也趕來,看見這父子二人,也很詫異,不過還是連忙親熱地道,“原是大堂老爺來了,請,快正房坐。您上次來,小姐還小,不大記得您”
來人正是蘇士貞大伯家的大堂哥。蘇家祖籍山東棠邑的白石鎮,蘇家本家在鎮上也是大族,當然僅僅是大族而已,並不富有。族裡大多數人不過是普通的鎮上人家,略有幾個過得好的人家,家資也不甚多。
蘇士貞父親那一輩有兄弟五人,算是人丁極興,但是蘇士貞的父親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早年山東連年大旱,寸草不生,後又頻發蝗災,父母早早離世後,蘇士貞便養在祖父母跟前,等祖父母相繼都離世後,他便家離做了行商。
早年因為窮,也因為祖父母去世之後僅留的那點家財這爭,蘇士貞與幾個叔伯家並不親近,尤其是前兩年,蘇士貞的三叔做生意發了些小財,恰好蘇士貞的生意敗落,沒有了錢財,他在族人的眼中便也可有可無了。等朱氏過了三週年後,蘇士貞已有兩三年沒回去棠邑。
蘇瑾一邊在腦海中找記憶,一邊思忖,卻不知這次蘇士嘉會為何而來。
正思量間,卻聽蘇士嘉哈哈一笑,聲音中透著親熱,“不礙的,不礙的。瑾兒模樣也變了不少,幾年不見,大伯也快不敢認了。”
蘇瑾忙將心中所思拋開,上前見禮,“瑾兒見過大伯”
蘇士嘉哈哈笑著,擺手,“免禮,快起來,自己家不用這虛禮。”又叫那小男孩兒,“良兒,快來見過你堂姐。”
那蘇紳良上前來給蘇瑾行了個不太標準的禮,“見過堂姐。”
蘇瑾笑道,“快起來吧。”
梁富貴將驢車卸下拴好,走上前來,向蘇士嘉道,“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