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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了什麼,指著身上的道袍,十分認真地說道:“真的,我真是個道士!”

“祁元山沒有道觀。”飛天蜈蚣撇了眼小道士,道:“這裡只有元山寨。”

“道觀山寨都一樣,能吃飽肚子就成。”徐言嘿嘿傻笑了兩聲。

“想活命?不難!”飛天蜈蚣獰笑了起來,抬手扔出鋼刀,指著那個還沒死透,正在血泊裡掙扎的程家下人說道:“殺了他,你就是我元山寨的人了。”

第20章 無聲的提示

徐言的出面,並沒有緩解程家面臨的危機,他這種不顧顏面的自保,聽得車廂中的程林菀幾乎咬碎銀牙。

程林菀恨徐言膽小如鼠,與狼為伍,可程昱的心裡並沒有絲毫怪罪小道士。

因為他不久前才告誡過徐言,殺一頭救過自己的豬不好,能留則留,而那番告誡的言外之意是,如果即將餓死,豬,還是要用來吃的。

程老婦人的講解,沒想到兩天之後當真成為了事實,只不過臨死之際,徐言沒有吃豬,而是要吃掉他們程家。

兩位老人的目光互相望去,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種無奈,卻沒有絲毫的恨意。

他們程家已經必死無疑了,可是徐言當真只是個路人啊,沒有程昱的相邀,人家這時候還在山林外烤著打來的野味,吃得香甜呢。

藉著程家這頭將死的豬,如果能保住一命,也算一場造化了。

“殺人?”

車外傳來了小道士驚恐的聲音:“我、我沒殺過人啊!”

車中的兩位老人緩緩閉起了雙眼,程昱正襟危坐,腰背筆直,老婦人死死地摟著孫女,他們已經做好死去的準備了。

人生自古,唯死而終。

有低低的抽泣聲響起,兩個年幼的丫鬟瑟瑟發抖地擠在一起,不敢哭出聲來,一邊死命地捂著嘴,一邊留著眼淚,主人家一旦遇難,她們也是活不成的。

“沒殺過?刀紮下去就成,簡單得很!”

“殺了他,你就殺過人了,想要跟著我們元山寨好酒好肉,沒有投名狀可不行啊,小子,下手吧!”

“殺了他!殺了他!”

窗外的喧囂彷彿越來越遠,程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六年前的往事漸漸浮現在眼前。

當年的朝堂之上,也是如此喧囂,喊叫著殺了他這位左相的御史言官更是如同蚊蠅,驅不散,也趕不盡。

只因為挑起一場齊普兩國的兵戎相戈,他程昱是罪魁禍首。

奸相誤國的名聲,他背了整整六年,可是先皇的承諾,其實只有三年而已。

三年前,他就該恢復左相之位了,不知為何,那道晚了三年的聖旨,隨著先皇的駕崩被埋沒在塵埃當中,如今,才被送到他的手中。

已經晚了。

這六年發生了太多的事,蠻族鐵騎踏遍了天南十六國中的半數河山,早已開始休養生息,齊普兩國兵戎相見,原本的練兵目的變成了應付差事,扔下些軍兵屍體了事,渺無人煙的祁元山,也成了匪寨賊窩……

雙手死死地捏了起來,曾經的宰相忽然恨意大起。

他恨先皇走得太早,恨奸臣賊子霍亂朝綱,恨普國之人被多年的繁華所麻痺,恨軍中再無善戰之人,更恨那些所謂正道的太清教道人與窗外的山賊匪寇。

他恨自己太過心急,如果等上幾天,據守邊關的小兒子已經派遣軍隊趕往臨山鎮,接應他這位老父進京了。

太清教的道士讓老人怒不可赦,前日清晨的那場異象,更加讓這位老人焦急不堪,他要做的事太多,他要打壓住國師的氣焰,更要查清乘雲觀消失的真相,神武炮的存在太過重要,容不得他耽擱片刻,只不過如今,一切都已經晚了。

曾經的左相,即將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