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
後悔為何又忍不住來參加這場很可能送掉性命的廝鬥——至少,她現在傷勢又加重了數倍!
可是現在已沒有她後悔的餘地。
她一定要在這些人還未來得及恢復前出手把他們全部除掉。
她第一個要殺的,就是無情。
因為她知道他最難應付。
只要先殺掉他,大局可定。
她掙扎到無情身邊,嘴角已溢位了鮮血。
她湊近端詳無情:“你很俊。”她嘆了一聲道,“可惜我非殺你不可。”
語音一頓,鐵尺往無情頭頂的“天通穴”就要砸下去。
無情忽道:“等一等。”
英綠荷趨近無情,問:“你還有什麼遺言?”
無情道:“你錯了。”
英綠荷笑了:“我錯了?”
無情一字一句的道:“死的是你,不是我!”
說到最後一個“我”字時,“淋”的一聲,一道白光,釘入英綠荷的印堂之間!
英綠荷一呆。
暗器己命中。
暗器是自無情嘴裡疾射出來的。
——嘴裡藏有暗器,也是無情的殺手銅,但因他功力不足,只能近距離下傷人。
文張一直跟他保持距離,慎加提防,這使他一直都用不上這一道殺手。
英綠荷掉以輕心,靠得如此接近,這一下,便要了她的命!
英綠荷仍舉起了鐵尺。
她竭力想在失去最後一點力量前,擊殺無情。
無情也盡了最後一點元氣,連避都避不開去了。
就在這時,賓東成大步走了過來,一手奪下了英綠荷手上的鐵尺。
——這些武林好手倒的倒、傷的傷、死的死,總而言之,都失去了戰鬥力,賓東成和這幾名衙役、僕從,反而變成了舉足輕重、以定成敗的人物。
其實,如果這千百年來,武林中人如果不是互相仇殺、又提防別人加害把絕藝私藏不授,又何致日後武林還不如儒林盛?而且,武學日漸式微,能夠流傳下來的都只是些微未技倆,只遭人白眼看不起!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自古文人相輕,但文人畢竟最多隻能口誅筆伐,要是文人也跟武人一般動刀動槍,老早在七百年前就半個不剩了。
因為文人一向比武人更不能容納異已。
就算他們很少動刀動槍,但動輒大興文字獄,以筆墨殺人的數量,只怕絕對不比武人少。
這些自歷代劫難後還能從青史的火焰中走出來的書生,也不知是天幸,還是民族之幸,抑或是他個人之幸?
現在場中只剩下了文張。
那兩名衙役和兩名僕役,包圍著他,但誰都不敢上前。
文張仍令人感到驚心動魄。
而且銅劍還在他的手上。
他隨時都可以先殺了銅劍。
就算他馬上要死了,他也可以抓銅劍陪他一塊兒死。
——這種事情,文張絕對敢做,而且在做的時候,絕對連眉頭也不皺上一皺。
“我隨時都可以殺掉這個小孩,”文張遙向無情道,“就算我就要死了,我殺不了你們,但要殺他,還是易如反掌的事。”
無情點頭:“我相信。”
文張一面咳一面吐血,苦笑道:“你猜我會不會這樣做?”
無情靜了半晌,才道:“你不會。”
文張笑得更淒涼,加上他全身浴血,簡直淒厲:“為什麼?”
無情深吸一口氣道:“他還是個小孩。”
文張慘笑道:“你以為我這種人,連小孩子都不敢殺麼?”他痛得全身都在顫抖,“合計起來,老太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