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些事。”費文裕嗓音變了,變得澀澀地:“是我害了他們,是我逞一時意氣,激於義憤衝動地斃了專使神劍晁慶,一走了之害他們上了法場……”
“我調查過了,不能怪你,費兄。”姬玄華黯然:“顏佩韋五義士確是發動攻擊專使的人,甘願挺身而出就義,要求寇知府阻止朝廷發兵蹂躪蘇州,所謂民變的暴民只有他們五個人,他們甘願替專使抵命。殺另一批專使,沉溺不少走狗的人,其中沒有你。不要自責,好嗎?”
“魏奸閹與天下為敵,他活不了多久的。”
“是的,他已經造孽了二十年,氣數將盡。”
“不管他怎麼死,何時死,他死了,天下各地的生祠會存在嗎?”
“他一死,樹倒猢猴猻散,天下人誰不想食其肉寢其皮,挖他魏家的祖墳?”
“所以我打算把這座祠,留給義薄雲天的五義士。我已經著手遊說蘇州的各方人士,為這件事造氣勢頗有成就。我在蘇州頗有幾分潛力,黑龍會一著手調查我的根底去向,我就得到確實訊息了,所以能把他們誘往寧國府一網打盡。”
“好,不放火。”姬玄華將昏迷了的許綵鳳扛上肩:“不把奸閹的像打爛,決不甘休。”
“李太監在杭州西湖,所建的魏閹普德祠,建在嶽武穆祠與關廟之間,更為可惡,更為宏麗。”
“珍寶必定冠甲天下。”
“洗劫了這座祠,咱們再去杭州搬珍寶。”
“一言為定。”
北斗星君很幸運,死裡逃生留住了老命。他是黑龍會蘇州的地區負責人,手下有一些地位低的眼線,這些人只由他直接指揮,與黑龍會沒有接觸。所以,他也算是黑龍會倖存的劫後餘生者之一。
太叔貞並不計較他出賣同伴的罪行,在魚藏社的殺手煎迫下,嚴酷慘烈的江湖逼供手段,鐵打的人也會被溶化,為保命而出賣自己人情有可原。
他是蘇州地區的負責人,更是黑龍會最精明幹練,見聞廣博的眼線,經他調查蒐證的人,必定被順利地處死,所以綽號叫北斗星君。
黑龍會接下東廠緝拿民變時,在巡撫署公堂搏殺東廠專使兇手費廉的買賣,當時民變大鬧巡撫署公堂,他恰好在現場,曾經目擊經過,親眼看到費廉的相貌,因此調查的責任,便落在他頭上。
那時,費文裕在府學舍生員李生家中作客,應邀在學舍露了兩手弓馬絕技,身份是遊學書生。
民變事發之後,李生一家七口按正規手續遷籍杭州,一離境便失了蹤,是由費文裕護送離境的。
他在各方都有眼線,有地頭蛇可用,不但查出費廉是號稱輕功天下第一,一生獨來獨往的宇內兇魔天魔費衡的後人,而且把李生一家的去向查得一清二楚。
他卻不知道,有許多訊息是費文裕間接供給的。
結果,把東廠走狗與天下第一殺手集團黑龍會,一步步引向死亡。前後經過三個多月,半月前太叔貞從南京來,帶來了黑龍會全軍覆沒的噩耗,他只好另找生路。
迄今為止,江湖上還沒正式傳出黑龍會覆沒的訊息。
他不敢聲張,投奔巡撫署做走狗藏身,沒料到平空出現了排名第二的魚藏社,他成了砧上肉。
太叔貞原諒了他,但打發他立即離開。
他並不知昏厥後所發生的事故,也不曾目擊神魔與旱天雷狠拼的經過,但他卻知道碰上了什麼人,在經過三岔路口時,他一眼便看出站在大楓樹下,那位年輕文士的底細。
一點不錯,正是他詳加調查證明身份的費文裕。
他本想向百毒天尊透露的,但卻又忍下了,反正不管碰上什麼人。最後他仍然難逃大劫,魚藏社這些混蛋死光了最好,正好替他陪葬。
太叔貞打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