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波瀾。
把信封捂在臉上貪婪的聞著,直到淚水浸溼了墨跡,在臉上印出黑黑的一坨,這才趕緊抽泣著,拿李泰送來的毯子小心的吸著信封上的淚漬。
“老子的大兒子會寫信了?”雲燁的思緒一下子就飛越了萬重山,好像看到了一個胖胖的孩子跪在矮桌邊上,咬著牙,伸著舌頭,一筆一劃的寫著字,場面溫馨,就是旁邊站著一個狐狸一樣的美婦。
想到美婦,雲燁的心就安靜下來了,誰家三歲的孩子會寫字,穿開襠褲的年紀,學什麼字啊,一定是他母親手把手寫的,這個女人很清楚孩子父親的軟肋在那裡。
怒氣衝衝的在信封堆裡翻檢,果然,找到了李安瀾的信箋,用刀子裁開,直接省略掉前面的那些灌迷湯的廢話,再省略掉中間要東西的清單,直接看最後。
“容兒今年也已三歲,好在上天庇佑,孩子身子康健,無病無災,妾身在嶺南也好,無需牽掛,如今容兒也會寫字了,雖然字醜了一些,但是寫給自己的爹爹,想來無礙,我父皇今年正好過四九大壽,普天同慶之下,妾身也擬回京祝壽,妾只盼回京之時,夫君已奏凱歌,沙場風高浪急,命如懸卵,盼夫君珍之,重之。”
合上書信,坐在桌子前面,用力的揉搓一下臉頰,又在清水盆子裡好好地洗了一把臉,那熱毛巾又敷了一下眼睛,這才推開門準備散散心。
刺史府的東面濃煙滾滾,還有道士唸經,和尚禪唱之音傳過來,這樣的黑煙已經冒了足足三天,和尚道士們也忙碌了三天三夜,屍骸很多,仵作們每拼好一具屍骨,就會有輔兵抬走去火化場燒化,最後都裝到一個個的毛瓷罈子裡,等待雲燁回京的時候帶走。
也是該去送送他們,塵歸塵,土歸土,如果還有什麼不滿的,或者恥辱,現在也該都散盡了,自己的部下,這次也是這樣的待遇,唯一有區別的是他們居住的毛瓷罈子上都有姓名,雲家莊子有三人戰死。
諾大的一條七尺漢子,血肉被煙火化盡,如今就剩下小小的一堆骨灰,仵作們等骨灰涼了,就拿簸箕把骨灰裝進罈子裡,一股怪風吹過來,簸箕裡的骨灰竟然被風吹散了不少,仵作盡然不管不顧,很隨意的就把剩下的骨灰裝進罈子裡。
“拖他們下去,重責三十大板,每個都是如此,受完刑之後,再繼續焚化將士遺體,如果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就地斬首!”
四周的水軍將士頓時就拖起那些仵作到外面行刑,雲燁來到下一個將要焚燒的死難將士面前,給他整理了一下儀容,架好了柴火,然後親自潑上油,點燃,看著火焰逐漸吞沒了這個年輕的身軀,衝著屍體擺手作別,
(未完待續)
第五十二節 好事做多了就成了神仙
院子裡擺滿了毛瓷罈子,成玄英在小心的擦拭罈子上灰塵,蓬頭垢面的,身上的道袍也油漬麻花,好幾處地方都有破洞,那裡還有半點西華大法師的超然氣概。
“閉嘴,其實是最好的修行。”成玄英笑呵呵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放在雲燁手裡,自己盤腿坐在那些罈子堆裡,默默地念經,他沒了舌頭,沒了華麗的道袍,雲燁卻覺得這傢伙好像更加的像個修士,眼睛裡蘊含的慈悲意,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靠近他,似乎只要靠近了他,就能讓人平安喜樂。
成玄英這些日子踏遍了東海之濱,沒有騎馬,沒有坐車,就靠著一雙腳板,走遍了村村寨寨,他在宣揚他的道理,不是用嘴,而是用自己的行動。
他把自己的錢財散給了那些需要救助的人,把自己華貴的道袍獻給了一位只有一個道士的小道觀,因為在那個破舊但是信徒香火不絕的小道觀周圍,鄉民們只相信三清,不相信其他的神靈,哪怕就在不遠的風景絕佳之處就有一個很大的寺廟。
他在小道觀裡對那個風燭殘年的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