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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笑著說:“知敏姐,以後這些沉重的活由我和哥哥來。”不由分說搶先端了飯煲出去。

誠然,這對兄弟被他們的母親教導得很好。

而想到楊明慧,許知敏心裡不免徒生敬畏。

三個孩子站在自己的位子旁邊,等著墨家夫婦一前一後走入食廳。墨叔為妻子拉開椅子,然後自己落座,對三個孩子說:“都坐下吃飯吧。”

許知敏望了望墨振。這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氣質溫文儒雅,態度平順溫和,說話和和氣氣,只是一雙鷹的眸子洩露了太多太多的不簡單。

想想,能挑到楊明慧這樣妻子的男子,怎可能是普通人呢?許知敏突然覺得緊張了。

坐了下來。她的座位最靠近飯煲,於是像在家裡一樣,她習慣地主動拿起飯勺給每個人盛飯。

她剛揭開飯煲的蓋子,楊明慧喚了她一聲:“知敏。”

她抬起臉,迷茫地看向墨家女主人。

楊明慧手執起湯勺,給許知敏的碗盛了半碗清湯,邊說:“吃飯前,先喝碗湯。”

許知敏想了下,答:“我們家都是吃完飯再喝湯。”

楊明慧一手支了支鏡架,說:“吃飯喝湯不是為了單純地補充水分。飯前喝小口湯有助於進食。飯後喝湯反而難以消化。看你這麼瘦,就知道消化功能不怎麼好。既然你墨叔把你邀請到這裡來,我就有責任幫你戒掉這些壞習慣,才對得起把你交給我們的父母。”

許知敏的手尚放在飯煲蓋子上,聽到楊明慧這最後一句,哆嗦了下,沒握緊蓋柄,蓋子砰的輕響自動合上。

楊明慧把湯碗放落到許知敏跟前,又勺了碗湯給佬姨,說:“嬤嬤,你明天到早市抓一隻老母雞,煲點參湯給知敏補補身子。——墨振,你覺得怎樣?”

墨叔對妻子的話頗有讚許:“嗯,可以。再加幾味草藥,奶孃,我下午把方子給你。”

許知敏看著佬姨也是連連點頭稱好,感覺腦袋子一嗡。接下來,她覺得手是木的,脖子是木的,頭是木的,整個身子都是木的。別人做什麼,她跟著做什麼。手多一個動作,心裡直髮抖,就怕一個不小心,楊明慧又說什麼。

一頓飯下來,她吃的是家裡十年吃不到的山珍海味,卻索然不知味。

午飯後,幫佬姨洗完碗,到客廳陪主人們坐了會兒。時間一到,楊明慧打發了三個孩子睡午覺。

墨家為了她在佬姨的房裡多放了張可摺疊的小鐵床。睡在小鐵床的涼蓆上,聽佬姨輕手輕腳走了出去闔上房門,許知敏睜開眼。高高的紅色木窗上樑吊的一串鈴鐺,隨著風搖搖蕩蕩發出輕輕的鐺鐺聲,像是敲開了她腦子裡的混沌。手抓緊了枕巾,眨眨眼,又眨眨眼,被飯前那口湯堵得胸悶心慌。

這就是差距嗎?自己家和墨家的差距,平房人和樓房人的差距——飯前的一碗湯。無法辯解、無法反駁的飯前一碗湯,打碎了她以往的天真想法。並不是學習成績好,平房人就能與樓房人完全的平起平坐。樓房人的世界,遠比她想象中複雜得多。

旁邊立著的美的風扇旋轉的風聲輕柔得像是催眠曲。她雖然懷念家裡那臺嘰裡呱啦響的舊風扇,卻又不得不承認:就是比不上人家的。

人,大概都是這樣的,沒錢的總是會渴望有錢的。在享受到有錢的一刻,這種感覺只會更加的強烈。

渾渾噩噩地瞎想著,許知敏合上了雙眼。

下午四點,婉拒了墨家留她用膳的好意,許知敏向墨家人和佬姨告辭。

在分別的門口,楊明慧對兩個兒子說:“知敏初來這邊的學校上學,對這一帶不熟悉,你們送她,順便帶她在這附近轉一圈。”

許知敏推拒:“慧姨,不用了。”

楊明慧搖搖頭:“放你一個女孩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