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不覺回首細笑:“娟姑娘……是你啊。”
娟兒見他不動了,便又換上了冰寒冷麵,道:“當然是我了,不然你以為是誰?”
美嬌娘搖身一變,忽成臭晚娘,宋通明欲哭無淚,暗罵自己不長見識。他哭喪著臉,道:“……娟姑娘,這麼晚了,你……你怎還不睡覺啊?”
這話倒說中了心事,娟兒長嘆一聲,脫門便道:“我哪裡能睡?我還得找瓊芳啊。”
娟兒說話不長心眼,話才出口,自己便後悔了,果然宋通明一臉訝異,問道:“你在找瓊芳?她不在家裡麼?”瓊芳簧夜出走,說來絕非什麼光彩事。娟兒急於遮掩,便道:“她……她去賞燈了,這當口還沒回來。”
宋通明笑道:“難怪蘇穎超不在家了,嘿嘿,元宵賞花燈,賞得燈影搖,他奶奶的……”他自行想像孤男寡女賞燈的模樣,不覺口涎橫流,乾笑道:“娟姑娘,左右無事,不如咱倆也去賞燈吧?”
娟兒見他那副淫穢笑容,心頭便有怒火,霎時呸了一聲,道:“你自個兒去賞吧,我還有事忙著哪。”宋通明乾笑道:“別忙了,這瓊芳不是去賞……嘿嘿……那個燈了麼?你幹啥還去打擾她啊?”娟兒呸道:“你管我?反正我睡覺就是愛找伴,沒她陪,睡不好。”
聽得娟兒上床找伴,宋通明雙眼一亮,忙來毛遂自薦:“娟妹子,我……我這人打小孝順侍親,專能替我爹孃暖被。你……你想試試麼?”黃香暖被,名列二十四孝,卻不知這人算是什麼?娟兒嘆了幾聲,忽從荷包裡掏出兩文錢,交到宋通明手裡,柔聲道:“來,賞給你吧。瞧你辛苦的。”
宋通明咦了一聲,不知娟兒何以塞給自己兩文錢,但美女送來好處,總之有好無壞,忙接過銅板,順勢捏了捏娟兒的小手,一雙熊眼竟是含情脈脈。
娟兒給他瞅著,忽然想起這人才撒過尿,一時寒毛直豎,忙將手抽了回來,放在宋通明的衣服上擦了擦,顫聲道:“行了、行了,你……你找蘇穎超做啥?”
宋通明心中滿是溫柔,一邊提起自己的大手,嗅著娟兒留下的遺香,一邊含笑道:“咱等會兒要去對付一個臭小子,得請他幫忙掠陣。”娟兒訝道:“你要砍人?大過年的,你要砍誰啊?”宋通明微笑道:“不瞞你吧,哲爾丹跟我說,他已經知道誰是黑衣……”
黑字才出,忽爾漲紅了臉,他好似發覺自己說溜了嘴,忙改口道:“黑狗王。”娟兒茫然道:“黑狗王?他是誰啊?”宋通明哪知黑狗王是誰?只得抓面撓腮,苦笑道:“別管這些了,娟姑娘,難得遇到你,來,這兒有個東西給你。”說著掏出了兩張戲票,含羞望著娟兒。
這下輪到娟兒吃驚了,她定睛一看,只見眼前多了兩張戲票,赫然便是萬福樓的票子。
娟兒不愛讀書,卻愛看戲,一見萬福樓的戲票到來,立時喜上眉梢:“真是戲票呢……我好久沒看戲了。”宋通明不愛看戲,專愛演戲,他見娟兒換上了笑臉,心下大喜,自知一會兒出言相約後,今晚必有好戲上演了,到時候萬福樓裡相依偎,嗣後同床共枕,情話綿綿,那可是大吉大利了。
他呵呵淫笑,正想著娟兒含淚穿衣的模樣,猛然間腦中一醒,眼前現出一名大肚孕母,手持棍棒,猛力轟擊,屋邊則縮著條老漢,哀哀啼哭,卻不是自己是誰?
太可怕了,獸慾發洩後,嬰兒並鬼母同吼,棍棒與尿布齊飛、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為求一親芳澤,這個代價委實太大,遠不如嫖妓來得爽利,瞬息之間,宋通明全身發抖,仿彿刑場綁縛、刀斧即身,一張大臉轉為青紫之色,竟爾吭不出聲了。娟兒哪知他的心事,不覺訝道:“你怎麼了?為何不說話了?”
宋通明乾笑幾聲,他見娟兒那雙圓圓的眼睛瞧著自己,當真說不出的可愛,可想起紅顏禍水的道理,卻不禁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