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聖旨是什麼?簡直就是個笑話你比太后還要荒唐糊塗透頂”
徐俊英卻也古怪,臨走時猶猶豫豫,除了請求他一定要保證自己妻子不被休掉之外,還有另外的要求,皇上雖然不解,為讓他安心去辦事,一一答應了。
有密探報稱先皇憫妃所生的二弟魏王在北邊封地袞州操練私兵,暗地裡大量買進馬匹,私自開採礦石煉製鐵器,魏王比皇上小兩歲,自幼聰穎異常,六七歲會作詩,十歲展露繪畫天份,畫的山水畫堪比名家,先皇對二兒子極為鍾愛,給他的封地是眾皇子中最廣闊富庶的,當年先皇駕崩,憫妃隨之病逝,眾皇子中唯有魏王未接到聖旨,不能回京奔喪,這是太后的意思,剛登基的皇帝默許了。過後宰相進諫,要求嚴密監控魏王,他也照辦,沒想到多年以後,果然等到了魏王意圖不軌的訊息。
他把尚方寶劍、密旨都交付徐俊英,由他去辦,只要證據確鑿,坐實罪狀,即可就地正法
徐俊英走後,皇上讓紀清全力去辦這件事,今天一大早紀清就接到訊息,說慈寧宮的人已出了宮門,往徐府去宣旨,皇上與紀清兵分兩路,紀清揣上早擬好的聖旨往徐府去,皇上去了慈寧宮,太后的頑固不化讓他生氣,態度強硬起來,皇權壓倒一切,太后氣得差點暈倒,他又不得不下點心機,慢慢把母后哄回來。
宮裡最終風平浪靜,徐府卻亂成一鍋粥,司禮太監執了皇上弄的太后懿旨來到徐府,紀清示意他交由慈寧宮總管譚公公宣讀,譚公公只好又宣讀了一份懿旨,這一次他讀得十分認真,一字一句,慢吞吞的,彷彿怕漏了任何一顆字,懿旨上廖廖幾句,簡潔明瞭,意思表達再清楚不過了,他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來回掃了一遍,確定不是賜嫁公主的,上面紋絡鮮明的鳳印蓋得十分清晰,他細細看了再看,才遞交到徐老太太手上。
徐老太太卻是痴呆了一般,伏跪在地上抬不起頭,還是旁邊的徐俊朗上前扶她抬起上半身,面對一方印著鳳印的明黃絹緞,她雙手顫抖,接了過來。
紀清微笑著說:“恭喜老夫人莊小姐自幼在老夫人教養下長大,與太后也是沾親帶故,太后憐她品貌端莊美好,不忍她日後落在平常人家,親自為她指婚賜嫁,從二品的內閣學士,人品絕對配得上莊小姐,嫁過去便是二品誥命,榮華富貴,相隨一生,不枉負老夫人多年培植”
徐老太太未及答話,忽聽後邊廳堂傳來通的一聲響,隨即金鎖哭喊道: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快醒醒啊”
好幾個婆子僕婦趕了過去,一邊扶起昏倒地上的莊玉蘭,一邊七嘴八舌吵嚷著將她抬了下去。
徐老太太閉上眼,臉腮下垂的肌肉一陣痙攣。
媚娘跟在老太太身後跪著,腿腳一陣陣發麻,她抬起頭兩邊張望了一下,忽地看見了寶駒,在遠處一棵石柳樹下跟一個人說話,原來徐俊英真的離城了
媚娘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直直走向紀清,朝他福了一福身,伸出手:
“紀大總管,第一道懿旨已經宣讀頒下了,交給我也是一樣的,請讓我看看吧”
她才不管徐府發生了什麼事,莊玉蘭嫁給了誰,她只要取得那道懿旨,還她自由身,兒子也給她了,從此再不用住在這個悶死人的候府裡,爽事一樁啊可是不妙的是紀清把那道懿旨給收了,她與紀清不熟,卻也不算陌生,走去跟他討來看看應該是可以的,她要收起來難道紀清還能跟她搶?
下邊跪著的徐府男人們吃了一驚,哪有這樣跟宮裡大總管說話的?那可是皇上身邊紅人,有品秩的太監
徐二老爺昨夜不知忙什麼去了,未歸家,徐俊英不在,徐俊朗趕緊拱手向紀清賠罪,並對媚娘說道:
“嫂嫂回原位跪著罷,司禮官未叫起,隨意起去,那可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