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很快就收拾出來,施音禾的舊東西被搬到倉庫一角存放。剩下的就不多了,但勉強能用。
殷氏並沒有想給趙若央添置用物的意思。楊鎮更是一步都未曾踏足,更別說問候。
楊君自打跟她接觸,便不喜歡她。
沒有楊鎮跟殷氏說話,僕人們自然不會主動去招惹一個脾氣古怪的舊郡主。只是到了飯點,送飯進去,飯菜也是最尋常的伙食。
後院,極少人進去。
只有計嫦浠,偶爾到後院找她聊天。
“你們楊家窮到沒有僕人伺候了麼?怎不配一個丫鬟給我?”
趙若央一見到計嫦浠,就忙不迭抱怨。
計嫦浠心裡暗自嘲諷:我可是聽說,你在邳州做的是下人的活兒,不做活就沒飯吃。如今到我楊家,還想拿喬做主子?你如今是什麼身份?大家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麼?
心裡嫌棄,但計嫦浠嘴上還是說道:“殷氏管家,你以為她會照顧你?她以前可是跟施音禾走得極近,你我都曾經對施音禾不利,她能善待咱們?”
趙若央睨了計嫦浠一眼:“你不是很厲害麼?你計家在朝廷裡也算是有依仗的,怎的竟連個管家權都給弄丟了?還長房呢,能不能爭點氣?”
計嫦浠兩眼一暗:“如今楊鎮官職上升,眼看就要跟我那姐夫齊平,他身後又有五皇子撐腰,哪裡還把我這個填房放在眼裡?”
“老天真是不公,咱們當日看不上的廢柴,一個個爬得飛快,還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
趙若央憤憤不平。
前院傳來女孩子的嬉笑玩鬧聲。
趙若央好奇的往外張望:“有小孩子?你的?”
計嫦浠啐道:“切!那是楊鎮前妻的女娃兒,三四歲了,府裡上下就這麼個小輩,寵得沒邊,連我這個母親她都敢頂嘴了。”
“廖婉寧的?”
“不是她的還有誰?”
趙若央眼珠子一轉:“你去把她叫過來我瞧瞧。”
計嫦浠:“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招惹這種小不丁,老夫人溺愛,磕著碰著了都拿我是問,無趣。”
“你可有自己的孩兒?”趙若央又問。
“呵!他不知有多久未踏進我屋了,哪來的孩子?”計嫦浠一說到這個,就滿臉不悅。
“所以,那女孩兒,是他目前唯一的孩子?”
計嫦浠擰眉:“沒錯,我說你,為何總繞著孩子說話?”
“還能為何?為你著想啊。”
計嫦浠露出不解的神情。
趙若央笑笑:“怪不得連掌家權都拱手相讓,有個孩子,都不知道利用。”
“利用孩子?她那小樣,能做什麼?”
“將她把在身邊,楊鎮不會不來,他一來,你不就有機會了麼?至少先生個一男半女,將來傍身。”
趙若央少有的老謀深算,讓計嫦浠詫異,一個姑娘家,哪裡知道這些小伎倆?
來不及多想,她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這倒是個辦法,我之前總煩那娃兒鬧騰,不讓她靠近。如今看來,竟是大錯特錯了。”
趙若央趁熱打鐵:“也可以藉著孩子從楊鎮處打探施音禾的動向,好找機會下手。”
計嫦浠先是高興,想了一會,又恢復氣餒:“唉!哪怕是那孩子,跟他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何況我。”
趙若央提醒道:“你傻啊?人好好的,他當然不常回來看,若是有了病痛呢?那可是他的孩子,不信他不著急。”
“你讓我給孩子下藥?不不不,萬一真有個好歹,他們楊家不得殺了我?這種殺雞取卵的賠本買賣,我不做。”計嫦浠連連搖頭。
“又不是下猛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