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辜負陳素,更沒有辜負自己。這就是為什麼他比正常的同學整整遲到了一週才去學校的原因。
我時常與陳素開玩笑,怕什麼?是咱兒子走到天涯海角還是,你現在這麼為難他,不怕他將來記恨你。
陳素卻不以為然:你懂什麼,你看著吧,你放任他去北京唸書,不用等到大學畢業,保準給你將兒媳婦帶回來。
她是對的,剛上大學這一年,宋綺年哭哭啼啼的給她打電話,在電話裡向陳素抱怨:關小涵放她鴿子,放著好好的週末不過,千里迢迢的飛到了上海,她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目的無非就是讓陳素出面阻止關小涵的荒唐行為。
很多時候陳素頗有些雷厲風行的勁頭,二話沒說,直奔上海,叫我驚訝的是她居然把你也帶了回來,事後她對我坦白:我只是在咱們兒子身上看到了你當年的樣子,我怕阻止他的話會失去他。
她的話戳到我的痛處,一邊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一邊是生我養我一心為我著想的父母,孰輕孰重,我在這一刻感到了難過,不管我站在哪個高度,我沒有在他們的身邊略表孝意,我始終愧對自己的父母。
沒料到最終化解這個難題的竟然是你,你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三言兩語就將陳素與我母親之間的夙願處理的穩當妥帖,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們,其實都想要一個臺階來順勢而下,而你剛巧給我們搭了這麼一處臺階。
一家人和睦相處,我們都很開心,尤其是小涵,我跟陳素是真的喜歡你,你像明媚的春光給這個家帶來了溫暖,我與你父母交流,感覺他們都是心善之人,更加確信小涵的眼光。
但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臨到頭來卻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至於生生的迫使你們分開。
我和宋綺年的父親從校友到社會,一步一步幾乎形影不離,我們都在自己的領地各自為營,而陳素與他妻子自然也少不得交集,小涵尚在蹣跚學步的時候我們兩家甚至都開過玩笑,將來讓這倆孩子成家算了,或許是這樣的玩笑開多了,終究埋下了禍根。
你們訂婚那天,宋家兩老找到我和陳素,拿出薄薄一份“資料”,我不用細看就知道陳素惹禍了,她與宋綺年的母親走的這樣近,人又一向直來直去,難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從而落下把柄,當時的我只覺得五雷轟頂,我和陳素都清楚,只要這些資料出現在政府的任何一個部門,那麼別說我們的前途,就算老爺子的聲譽也是要受到影響的。
陳素慌了,情急之下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兩位老人,父親當場氣的一蹶不振,我只好安排他們暫時離開,宋家的意思很明確,他們希望兩個孩子能在一起,只有兩個孩子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他們才有資格和責任守口如瓶。到這一刻我才明白,我小看了宋家,與及一向柔弱聽話的宋綺年。
小涵自然不肯,他無論如何都不同意,他再反應激烈再不同意,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朝他跪了下去,你永遠也不會想到他有多震驚,他就那樣站著看著自己的母親雙膝跪地,請求他保全我的地位,還有他爺爺奶奶的聲譽,小涵沉默了,或者說他妥協了。
至此之後,小涵沒有回過南京的家,沒有喊過陳素一句母親,連他一向敬重的爺爺奶奶也很少聯絡。他是鐵了心與這個家與我們冷淡下來,陳素曾經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為了讓小涵過上富足的生活,沒料到卻使唯一的兒子恨她恨的咬牙切齒。
你離開了,遠赴異國,小涵的心也跟著你走了。你走了三年,他跟了你三年,你在歐洲之間遊走,他在大半個地球之間遊走。她看著你,他偷偷的跟著你,像個痴心妄想的病人,盲目的跟著你,只要看著你健健康康的,開開心心的,他的臉上才會出現一絲笑意。
他心知驕傲如你,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他更知道一旦關家失勢,他便再也不配站在你的身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