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性子沉穩才專門指給五爺的。”
顧硯齡點了點頭,示意醅碧繼續,這些她從前都是知道的,醅碧見此,聲音不由又壓了幾分下去才道:“原本開始打聽不出什麼生疑的事,所以奴婢便叫奴婢的妹妹沒事就去廚房碰訊息。”
對上顧硯齡探詢的眸子,醅碧這才解釋道:“廚房的管事餘瑞家的與李氏有些過節,偏生餘瑞家的性子又不屬於沉穩的,灌點黃湯便能拉著熟稔的叨叨兩句。”
顧硯齡瞭然的點了點頭,醅碧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卻讓顧硯齡為之一震。
“偶然一次,便聽到餘瑞家的喝多了,一個人罵罵咧咧的說李氏是個不要臉的……”
見沒了聲音,顧硯齡抬眸看去,卻見醅碧小臉漲得有點紅,聲音又細弱了幾分道:“娼婦……旁人聽了也只當笑話聽了,在旁邊勸勸便罷了。”
見顧硯齡聽得眉頭一皺,醅碧便忙解釋道:“不過從餘瑞家的口中,奴婢的妹妹似乎聽到了什麼周川,奴婢悄悄一打聽,才知道那人是二太太俞氏陪嫁過來的奴才,也是二房的一個管事,聽聞模樣周正,辦的了事,家裡有個病著的媳婦兒,在二房,那周川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從不沾花惹草。”
“後來奴婢叫奴婢的妹妹盯緊了李氏,最後竟發現李氏與周川竟……行了私情。”
顧硯齡手中一緊,眸光緊緊看到醅碧越發小心道:“因著二人小心謹慎,倒從未被人發現過,不僅如此,他二人,還……”
醅碧覷了顧硯齡一眼,難為情的囁嚅道:“約莫每隔七日亥時在落芳閣幽會。”
聽完醅碧的話,顧硯齡只覺得銀牙都要咬碎了,好個李氏,沒想到大房上下正直清貴,倒出了這麼個禍害。一個病了媳婦兒,一個沒了丈夫,膽子竟大成這般。
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行那般苟且之事,若不是醅碧提起,顧硯齡都快記不住落芳閣了。
原本府中西苑種了一大片杏花,像現在這三月份正是落英繽紛,賞花的好時候,因而便修了個落芳閣,做歇腳賞景之用。可到後來老太太嫌落芳閣路遠難行,便讓人在敬修堂南邊兒闢了片花圃出來,取名落魁坊,專培育珍稀的花種。因而一年四季,落魁坊都花香四溢。
時日久了,落芳閣相比落魁坊離各房太遠,裡面的杏花也不過開個春季,且旁邊又有一小片池塘,便是夏日裡尚且無人會為了納涼散步去那荒涼的地方,更何況旁的季節,因著那池塘,落芳閣更是凍人。因而落芳閣便被閒置了下來,而定國府的規矩,每日亥時是府中交接守夜的時辰,倒是給周川偷偷溜進內院行了便宜。
好得很!
“那他們何時再見面。”
聽到自家姑娘問話,醅碧壓了壓頭道:“五日後。”
說完醅碧微微抬頭,看到眼前的少女眼眸微眯,不過片刻,唇瓣劃出一個恬靜的弧度,聲音軟和卻滿含冷冽。
“你這會子就去母親那,告訴母親,去宮裡的帖子,就遞在大後日吧。”
醅碧微微一愣,繼而順應的點頭道:“是。”
顧硯齡手中摩挲著帕子上的刺繡,笑意越發深,這一次,她可要讓俞氏在老太太和顧敬昭面前落臉了。
第二十章 清理
翌日晌午,醅碧和絳朱陪著顧硯齡在花園散步,顧硯齡著雪青勾竹葉邊的裡裙,外面是一件杏粉遍地的挑花罩衫,行動間裙袂紛飛,更顯得有幾分孤冷脫俗。
絳朱提著一個保暖的攢食盒子,小心的跟在身後,醅碧則扶著顧硯齡,未曾有半點馬虎。
顧硯齡淡淡抬眸,看了看暖暖的日頭,偏首對著醅碧道:“你可打聽清楚了?”
醅碧順從的點頜,繼而壓低聲音道:“每日午時,老太太便要午睡,周嬤嬤與阮嬤嬤輪班後,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