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衝這些笑臉相迎的人發火,否則傳出去不知成了什麼樣。
眼看著推拒不得,顓孫肅行的步子剛出了亭子,眾人只聽一陣乾嘔聲。
再一看,皇太叔捂著嘴,彎下腰,十分不舒服的樣子。
眾人一怔,鍾大夫趁這個空當,擠進人群中,一把抓住皇太叔的手腕。
“殿下這是孕吐。”鍾大夫認真的說。
眾人互相看看,無言以對。
“還是請殿下回府,吃些清淡的飯食便躺下歇息吧。”
狗蛋插嘴道:“殿下好好的怎會孕吐?之前一直沒有這樣的狀況呀?”
鍾大夫指著傳菜的夥計,“第一,這裡油腥味太重;第二,這些人聒噪個沒完,也會使人不適。”
“你!”有人憤憤不平的跳出來,立刻被同伴擋住。
顓孫肅行乾嘔幾下,面色煞白的靠著鍾大夫,“你們的好意,本王都記著了。等本王的孩子出世,再找你們喝酒。”
眾人不敢再起鬨,作揖恭送皇太叔一行離開。
敏筠注意到狗蛋露出失望的眼神,低下頭去。這次沒完成任務,不知下回又要面對什麼。
回到家,顓孫肅行繼續偽裝不適,吃了半碗清湯麵便躺下睡了。敏筠心事重重的從父親臥房退出,冷不丁地撞上杭豫左,差點弄翻了捧著的茶水糕點。
一想到這人和“父親”的關係,敏筠一陣惡寒,連招呼也不想打就要走。
不想杭豫左堵住她的去路,聲音溫和的說道:“郡主,一會兒我們把之前沒做完的考題做了,好嗎?”
敏筠真想大喝一聲“不好”,可心裡又不敢。但又一想,自己現在好歹是“郡主”,為何要怕一個沒權沒勢、被皇帝厭惡的叛徒姦夫?
“不好,我要睡覺!”說完,到底還是心虛,在婢女們的簇擁下,一溜煙的跑了。
杭豫左緊蹙眉頭,將手中東西一應交給狗蛋,留下一句出門散心,便離開了。
狗蛋這會兒是你不準這群人到底什麼心思,只得罵了一句,“算老幾,吩咐我做事?”他將托盤塞進侍女手裡,大搖大擺走開,等出了皇太叔的院子,一路飛奔,喊人出去跟著杭豫左。
杭豫左卻真的是去散步會友,都是些文弱書生,其中有些考中進士,如今還閒著,等吏部安排差事。幾人吟詩作對,把酒言歡,鬧到夜深人靜才各自散去。
杭豫左沒進屋打擾皇太叔休息,在旁邊書房的軟榻上將就一晚。
以至於顓孫肅行一早醒來,發覺床邊沒人,心裡也覺得空落落的,瞪著帳子發了好一會兒呆。然後他火速跳起來,穿戴好吃過早飯,扛起魚竿去池塘。
他想盡快得到訊息,結束這樣磨人的日子。
這回,池塘裡又有一封密信,他等不及了,背對著人拆開偷看。
“已確定,速來。”
顓孫肅行的心突然間“噗通噗通”跳地厲害,導致他又捂著嘴巴乾嘔。
一眾人忙簇擁著他回臥房休息。
好不容易捱到吃過午飯,顓孫肅行把杭豫左叫來睡午覺,自己則又從暗道出去。
按著上次的路線,他順風順水的來到寨子,這次腳步越走越快,不由讓人覺得大肚子礙事的很,他真恨不得現在能吃下解藥,消下肚子。
一走進寨子,和往日裡沒有絲毫差別。他撫著胸口順氣,坐在聚賢堂裡等寨子的人來。
人還沒到,突然一把精緻的匕首橫在他的脖子上。
顓孫肅行打了個激靈,咽喉差點撞在鋒刃上。他斜眼望去,看到的是那位溫柔嫻靜的晉安公主。
“怎麼是你?!”他大吃一驚。
晉安公主按住他的肩膀,冷喝道:“皇叔別動,刀劍可是無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