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策扯了杜雲軒一下,心裡想起一件事,頓時咯噔一下。
糟了!
身後不是空地,是桑拿房燒紅的炭堆。
這麼危險的東西,四周當然有矮欄杆隔著,但杜雲軒是順著一股猛力栽過去的,整個撞上就完了!
古策心一緊,立即反手去抓杜雲軒,但他剛才是順勢發力去扯,這時候哪裡抓得回來,急得古策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強扭腰桿,飛撲過去。
杜雲軒身上一股不受控制的大力湧來,逼著他往前栽,眼睜睜看著要掉進可怕的炭堆裡,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噗!
彷彿是水花濺入紅炭堆的聲音,但又略有不同。
瞬間,蛋白質被燒焦的味道瀰漫在桑拿房內,刺鼻而充滿恐怖感。
杜雲軒閉著眼睛,等等燙燒的劇痛傳遞到大腦,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預想中的劇痛,不禁詫異地睜開眼睛。
這才發現,他剛才狠狠撞上的,不是燒到發紅的炭堆,而是男人強壯如鐵的胸膛。
那……蛋白質被燒焦的味道……
在強暴和各種令人無法原諒的可惡行徑後,忽然上演一場受傷相救的戲碼,這也……太狗血了吧?
只為了這麼一件小事,杜雲軒當然不會傻得立即忘記以前的事,對古策感激涕零。
但是,古策確實是救了自己。
要杜雲軒完全無視這個事實,把眼前的一切視為古策的詭計……孤傲的杜雲軒,做不出這種是非不分,厚顏無恥的事來。
「你要不要擦點藥?」杜雲軒終於打破沉默,本著良心,給了古策一句提醒。
「你回家。」古策放開他,把手一揮。
「嗯?」
這個暴君,想法太不符合邏輯了吧?別人在問燙傷擦藥的事,他怎麼忽然說到了回家?
「叫你回家,沒聽見?」古策眼睛朝杜雲軒一掃,淡淡地問:「還是你不想走了?」
聽見古策冒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危險語氣,杜雲軒眉頭一皺,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可以走,當然走。
懶得理你!
杜雲軒緊緊抓著腰上的大毛巾,腳下生風地離開桑拿房。
看著杜雲軒的背景消失,一直保持著淡定,眉頭都沒有動一根的古策,俊臉的肌肉頓時狠狠一扭,撥出一口痛楚的長氣。
他是混過十幾年喋血日子,受傷也是數不勝數,但並不表示他的痛覺神經失效了啊。
尤其是燙傷,這麼大片的燙傷……
真是要命的痛!
當然,作為一名合格的黑道帝王,就算痛到死,也決不能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皺一皺眉頭。
後來去醫院治療,因為燙傷面積過大,張平怕會發生感染,軟磨硬泡地逼著古策住了一陣醫院。古策住院悶得不得了,隔了三四天,又派人把杜雲軒「綁架」了過來。
那一段日子病床上的做愛,小熊很不配合呢……
※※※
「抱歉,讓古先生久等了。」一號貴賓室的房門被推開,劉經理捧著盛放首飾的精美匣子出現,打斷了古策的回憶。
古策微笑,「不要緊,等得不算久。」
從小熊從那扇門走進來,誘發自己激烈的心跳開始算起,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用了多少手段,這傢伙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他去機場接一下機,都好像上刑場似的。
既想狠狠修理他,又想重重疼愛他。
兩人相處的每一分鐘,回憶歷歷在目,古策沒有忘記任何一秒的滋味。
「這些是杜設計師最近的新品。」劉經理把匣子放在桌上,一件件取出來,「古先生你看哪一件……」
「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