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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組織,國家每年花費兩千萬兩白銀,莫名其妙地養著上百萬既不能打仗,又不準生產的人,年年靠吃低保為生。而關外的千里沃土,卻又白白荒置在那裡。

他再一次攥緊了拳頭。

八旗不廢,中國寧有出頭之日乎?

看來朝廷沒有錢,就算有錢也要先拿來將養八旗,還能剩下多少來辦洋務?難怪恭王只好先開一個同文館了。

朝廷如此,那麼江蘇如何?這個歸藩司衙門的錢蘊秋來報告。

一般的姓錢,對數目也是一般的精熟,錢蘊秋談起來,同樣也是口若懸河。

作為朝廷的財賦支柱之一,江蘇的收支結構,與朝廷亦是相差彷彿。從收入上來看,仍以田賦、鹽課、捐納、雜賦為主,再加上厘金和關稅這兩項新興的收入。厘金有金雨林在場,關稅有楊坊在場,因此錢蘊秋只談前面四項。

“若是正常的年景,單是地丁銀一項,就能收進三百四十萬兩的樣子,其中蘇州府九十六萬兩,松江府七十七萬兩,常州府七十三萬兩,太倉州四十五萬兩,鎮江府四十二萬兩。”錢蘊秋扳著手指說道,“雜賦大約是常項的一成半,也有五十萬兩上下。”

地丁銀就是田賦,與雜賦兩項相加,統共是三百九十萬兩。

而賣官鬻爵的“捐納”,也有一筆不小的收入,但與田賦比起來,仍是小頭,一年下來,大約三十萬兩。

“那就有四百二十萬了。”這些數字,管過藩司衙門的關卓凡,大致還記得住,弄不大明白數目的,只有鹽稅,“兩淮鹽賦甲天下,不知鹽課一項,又能收得到多少呢?”

鹽課是財政的另一個大頭,僅次於田賦,不過也是弊端叢生的一項,他還在藩司任上的時候,就有意加以整頓。現在江蘇戰事大致已經終了,他對這一項收入,頗有期待。

“爵帥說的不錯,兩淮鹽賦,誠然不是小數,不過大頭卻不在咱們手裡。”錢蘊秋的話,先澆一盆冷水,“鹽場鹽倉,大多是在揚州、通州、泰州、海州,所以有揚州鹽商富甲天下的說法。這些地方,歸江寧藩司管,都是在曾制軍的治下。”

這說的是曾國藩,總督有管軍的權力,因此也被稱為“制軍”。

“唔,”關卓凡略感失望,“那麼到底有多少呢?”

“大約是人家的三成,六十萬兩的樣子。”錢蘊秋報了數,又多加一句,“不過,鹽課原來歸戶部專管,連鹽引都要從戶部發出來,一俟戰事平定,戶部對這一塊是絕不肯放手的。我替爵帥打算,即有期待,亦不可過高,折半計數好了。”

六十萬還要折半,那就是隻有區區三十萬兩銀子,這也未免太少了,夠幹什麼的?關卓凡大失所望之下,發了狠。

“決計不止此數,”他搖著頭說道,“鹽務上的弊端,無人不知。那些個鹽政、巡視、鹽大使什麼的,跟鹽商沆瀣一氣,上下其手,單是他們和鹽商吃進去的,我看就連幾個三十萬都不止。這一回,我非痛加整頓不可!”

這句話一說,座中幾人彼此相顧,臉上一齊變色。

*RS

第二十章 關大人的家底

“嗯?”關卓凡見無人介面,再看看幾個人面上的神色,不滿地皺起眉頭,“怎麼,莫非動不得?”

幾個人都是熟知吏情的人,知道現在這件事不能做,然而人人都存了一個擔心——誰這個時候出聲反對,不免會身負嫌疑,弄得好像自己跟鹽商有什麼勾連似的。。

“也不能說動不得,”身為幕僚的錢鼎銘,地位比較超然,左右看看,不能不說話了,“不過鹽稅是國課,鹽務一項,本是朝廷專管,這裡面積弊已深,上至京中大老,下至未入流的微官胥吏,牽涉極廣。現在爵帥正要大辦新政,若以雷霆手段,大加查處,得罪多少人先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