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士”、“鄉士”,則是毛利家的舊部,是本地土著。在藝州藩,“上士”和“下士”之間,階級界限極其分明。“下士”覺得“上士”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上士”則總懷疑“下士”隨時要造反的樣子。幾百年下來,雙方積怨極深。
藝州藩如果參與徵長,不但不能指望“下士”對老主公開火,還得防著他們在後面搗亂,甚至和長州藩裡應外合,顛覆淺野家的統治。
因此幕府徵長,藝州藩不僅不出兵,連軍糧、伕役也不肯供應,擺出一副百分百“嚴守中立”的架勢。
藝州藩這個地主什麼忙也不肯幫,大大地增加了幕府軍隊的後勤成本。特別是周防大島戰役失敗後,海上的糧道不絕如縷,而陸路運力有限,軍糧如果不能在當地解決一部分,士兵就很可能要餓肚子。
德川茂承和藝州藩主淺野長訓反覆商量不得要領,無名火起,下令“徵集軍需”。這下子惹翻了藝州人,雙方差點大打出手。最後,德川茂承不得不收回成命,總不成把“徵長”變成“徵藝”?
可士兵們吃了上頓沒下頓,能有什麼樣計程車氣和戰鬥力就可想而知了。
不久,將軍病倒的訊息終究還是洩露了出去,一時間更加人心浮動,參戰的佐幕各藩尤其惶惶。德川茂承本來就是趕鴨子上架,威、德皆不足以服眾,他統率的藝州口徵長大軍,混亂困頓,竟是戰端未開,敗相已露。
這個時候,唯一能夠收拾局面的,只有德川慶喜。可是,德川慶喜出任“禁裡守衛總督”——其實就是在京都盯著天皇、公卿和尊王派,以防徵長期間,後院失火——也不知道走不走得開?
而且,慶喜大人如果趕來大阪甚至前線,就說明將軍大人病勢沉重,甚至有不測之虞了。對此,天下人包括佐幕各藩會有什麼反應,可是不好說啊!
大阪的幕府高官們正在抓耳撓腮,藝州口方向,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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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更,傍晚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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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村益次郎
藝州口長州藩主將是伊滕博文,副將是井上馨。井上馨的年紀要大一點,但伊藤博文在年初推翻俗論黨的戰鬥中,表現出了相當的軍事才能,因此高杉晉作派了他做藝州口的主將。
文久三年,即1863年,長州藩向英國秘密派出了五個留學生,史稱“長州五傑”,伊藤博文、井上馨,都名列其中。因此,這兩位算是“一起同過窗”,現在又“一起來扛槍”,動作協調,配合默契。
長州軍和幕府軍,隔著長州藩和藝州藩的界河小瀨川對峙了一段時間,長州軍先動了手。伊藤博文和井上馨的策略,是不斷派出小部隊,偷偷渡過小瀨川,對幕府軍駐地發動襲擊。長州人打了就跑,幕府軍接二連三地吃虧,可每次追到河邊,就只能廢然而返。
長州人對小瀨川東岸的地理狀況、幕府軍各部的駐地的情況,都摸得門清,這個實在有點邪門。德川茂承頗懷疑藝州藩有人向對岸通風報信,而藝州藩政就當啥都看不見。
德川茂承進退兩難,全軍渡河,深入長州藩境內,現在的這種局面下,他實在沒有底氣,很怕部隊沒全部渡過河去,就散了架;就算順利過河,口糧不繼,後路不靖,以目前的軍需補給的狀況,又能走多遠?怕是走著走著,也是散了架。
但呆在小瀨川東岸啥也不做也不是個事。長州人神出鬼沒地襲擾,各部本來就人心惶惶的,現在更加弄得神經兮兮,弦已經快繃斷了,厭戰的情緒一日勝過一日,再不做點啥,不等長州人發動大規模的進攻,弄不好一個夜驚,就一鬨而散了。
就在德川茂承絞盡腦汁地想“我該做點啥”的時候,長州軍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
長州軍的“大規模進攻”就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