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東府,一行人下車下馬找了家客棧住了進去。
元琪一到客棧就去沐浴換衣,她一人住一間客房,斥塵衣派了倆個護衛在她門口守著,蕭靜好知道他是擔心這丫頭哪根筋又不對,自己偷偷返回永安。
蕭靜好和清兒一間房,在路上時她就知道了清兒其實是個女兒身,這次清兒對她的態度也好了些,不像上次鼻子不對眼,這也讓蕭靜好鬆了一口氣。
斥塵衣仔細安排了她們三個人便自己回了客房,清兒不放心一直在他房門口徘徊,也不敢敲門進去。
蕭靜好稍微洗漱了一下,推門出來就看見清兒六神無主的杵在隔壁斥塵衣房門口。
這姑娘一直一身男子打扮,在蕭靜好映像裡就是個固執清冷的年輕男子,現在見她這模樣倒真難得,不禁上去打趣:“姑娘找三爺,為何不敲門進去?”
清兒躊躇間,見是她說話,忙把她拉開,兩人來到走廊外的天井站定,清兒清了清喉嚨,低頭小聲致歉:“上次我態度不好,今日跟你道歉!”
蕭靜好聽她突然給自己道歉,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別人和她怎麼鬥怎麼鬧她都能應付自如,突然一個急轉彎倒是真讓她不知如何接招。
兩個人立在天井中面面相覷,對瞧了半晌最後不知是誰先笑了一聲,接著兩人都笑了起來。
清兒收回笑意,正色問道:“你真會送我們離開南晏?”
“當然會啊!”蕭靜好拍拍她的肩膀:“我說過的話不會食言!”
清兒點點頭,看向斥塵衣的房間,咬著唇一臉猶豫彷徨的神色。
蕭靜好心裡也猜到元琪從北淵偷跑到南晏將她騙出來,肯定是跟清兒脫不開關係,一路上清兒見到斥塵衣都是欲言又止又不敢靠近,無非是心裡對他有愧意,現在還主動跟她道歉,想來清兒對斥塵衣也絕非一般主僕的感情。
突然不遠處斥塵衣的房間傳來猛烈的咳嗽聲,像是壓抑了許久的突然爆發,一聲比一聲劇烈。
只見走廊上元琪的身影已經快速閃進了他的房間,清兒和蕭靜好對望一眼,臉色霎時慘白,兩人也急忙向他房間奔去。
奪門而入,房間內幾個護衛和元琪已經圍在榻邊,清兒奔上前撥開幾個護衛,跟在後面的蕭靜好一眼看到榻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方才幾聲劇烈的咳嗽後,他已經陷入昏厥,平躺在榻上,整張臉白得像紙,眉頭緊蹙。
元琪心急的趴在榻邊扯著他的手叫著三哥,幾個人慌了神守在旁邊也不知該怎麼辦。
蕭靜好擠過去一把扯開元琪,斥道:“想他死嗎?快幫我扶他坐起來!”
元琪回神,幾人合力將他扶起,蕭靜好坐在榻邊將他的背靠在自己懷裡,邊用手輕拍他的後頸和背部,邊問一旁的清兒:“三爺平常吃什麼藥?可有方子?”
清兒從袖筒中抽出一張紙遞向她說:“這是三爺自己開的最近十天的方子,你要不要看看?”
蕭靜好搖頭:“你去按方子抓藥吧,備上五天的量,怕是往北走錯過城鎮以免到時候找不到藥鋪,記住小心點,見到官兵避開!”
清兒點點頭,又看了一眼昏厥的斥塵衣轉頭出門。
元琪傻傻守在一旁,方才洗漱完畢就聽見三哥劇烈的咳嗽,她從小就住宮中,只知道三哥身體不好,但從未見過三哥發病時竟是這樣痛苦,現在才開始深深自責自己的所作所為。
見蕭靜好一直單手扶著他,一手輕拍他的後背,額間已冒出細密汗珠,元琪搓搓手爬上榻,繞到左側將斥塵衣的重量分擔在自己身上一些。
蕭靜好看看她,嘴角輕咧,元琪咬咬唇,不好意思的別開目光。
不歇氣的拍了許久,斥塵衣微微抬頭有了點反應,蕭靜好忙吩咐元琪:“快去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