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膝下輩分最大的王爺,天子的王叔,下官只有仰慕的心思,所以這才擇了一些西洋進來的新鮮玩意獻給王爺,這些東西雖然難得,卻也不甚破費,只是一些西洋土物而已,只是讓王爺看看新鮮,再者,天津也是極好的口岸,這些東西其實只是微臣的一點心意,比不上天津進的東西。”
“這天津的東西雖然好,嘿嘿,可是倒是沒有多少能到本王手裡,那個崇厚,眼裡只有我那個議政王弟弟,那裡輪得到本王,”惇親王吐槽道,“若不是本王花了大價錢在天津那些商行,鐵路、商鋪之上,本王真是懶得理會他,哎,這個世道,”惇親王大嘆,“我這成皇帝的兒子,倒是要看著包衣奴才的臉色才能賺錢了。”
“王爺也在鐵路上投了錢?”李鴻章問道。
“是啊,原本我是不想的,那個錢,賺不賺錢且不說,只怕是血本無歸,只不過擰不過太后,太后說,內務府主持的,她自己個就是大股東,我若是不投錢,未免叫人笑話天家離心,連這銀錢的份上都做不好,幾個皇叔怎麼輔佐皇帝?那恭王財大氣粗,不差錢,隨隨便便就丟了好幾十萬兩,太后這麼一說,本王看著沒法子,也不能丟了我這五王爺的面子不是?只好咬咬牙,從金州那裡賺來的錢還有這幾年內務府的分紅,全部丟了進去,幸好,鐵路的事兒不壞,聽說明年就能分紅了,多多少少有些進益,所以如今要是還有誰再唧唧歪歪什麼鐵路火車震動國脈的,我老五第一個就容不得他,這些讀書人,哼,腦子怕是壞掉了,要不就是得了紅眼病,”惇親王拍拍胖胖的肚子,“跟著太后走,總沒錯,之前以為太后是變著法子問我們要錢,如今看來,倒不是,是想帶著咱們賺錢呢。”
“是,鐵路的事兒,我瞧著,南邊還不如北邊,到底是天子腳下,萬歲爺和皇太后盯著,凡事都是快著些,”李鴻章笑道,“我那上海,鐵路倒是沒有天津如此方便,不過王爺也是知道的,南人使船,這船舶招商倒不是很壞,還有那些茶葉、絲綢、瓷器的商人,一天天的嚷著要找錢,沒錢就生意鋪不大,王爺若是還有閒錢,投些在上海也極好,細水長流,這分紅倒是不錯。”
惇親王有些遲疑,“這些都是本王聽慣了的東西,還有別的新鮮玩意嗎?”
“也有,”李鴻章笑道,“王爺知道當年洪楊之亂那些逆匪嗎,剁了腳趾頭,都安排在上海的工廠裡頭,這麼多年訓下來,倒是溫順的緊,南洋蘇祿國那裡進貢了一種樹流出來的汁液,鞣製幾番,就能製成衣服,還有一樣,這汁液能做成車輪上的東西,放在車輪上,這馬車就不怕震動,車輪也不怕磨損,這倒是罷了,這些都是美國人鬧出來的玩意,只是工匠們告訴下官,似乎還有別的用途,只是如今還不甚清楚,我正準備籌辦著這個工廠,如今想入股的人極多,我倒是怕那些商人只是有錢,卻不知道如何尊重下官管著工廠,王爺是知道的,那些商人有了錢,就容易指手畫腳,王爺意下如何?”
“還有這樣的好事?”惇親王十分感興趣,“只不過我這些日子沒多少閒錢,”惇親王攤手,“也是無計可施了。”(未完待續。)
十九、一馬當先(伍)
“這事兒,還沒那麼快,畢竟靠著兩江一地,這事兒辦不出來,我的意思,先請太后的懿旨,總理衙門和工部還有內務府一起辦起來,小錢咱們自然看不上,若是這小打小鬧,豈不是失了王爺的身份?所以王爺若是有意,下官先給王爺留上一股,日後王爺得了空了,再把錢打發給我不遲。”
惇親王眉開眼笑,“也是,難為你還想著我這個沒權沒勢的王爺,如今這俸祿雖然不少,可開銷也大,”惇親王毫不忌諱,“家裡那麼多人都要養著,所以這經濟之道也要好好看看才是。”
李鴻章曲意奉承,惇親王也十分歡悅,見到李鴻章時不時的抬起頭看著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