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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空調吹出來的風嗖嗖的冷,電視裡在放新聞聯播,很平常的一個夏夜。凌吟雙卻總覺得自己像是將最重要的東西遺落在了很遠的遠方,有種神秘的力量一直在牽引著她。她邊吐西瓜子邊問凌媽媽:“媽,我是不是失憶過啊?”

凌媽媽翻了翻白眼:“這孩子,最近又看了什麼小說?和你說過多少回了別再看了!”

凌吟雙不服氣的嘀咕:“又不是小說裡才有失憶,你看的八點檔裡邊也有這樣的狗血情節的說!”

日光燈發出柔和白光,父母的臉龐都很熟悉,但凌吟雙就是有種不真實感,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的虛幻,腦海裡一閃而過回憶的片段,想抓又抓不住,再用力一想,又是白茫茫一片。

嗜好古詩的小侄女屁顛顛的捧了一本書諂媚的來問凌吟雙:“阿姨,這首詩什麼意思啊?”

凌吟雙接過瞟了一眼:“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她若有所思的重複:“縱被無情棄,不能羞;縱被無情棄,不能羞……”腦海裡的片段忽然清晰起來,梅樹下有個絕色男子淺淺的笑;一個女子被架在廳前正似要接受棍刑;有誰一直在叫流蘇,聲音裡的悽切和祈求讓她動容。流蘇,流蘇,是在叫她麼?

她像是靈魂出竅,很是茫然。這時一聲嘆息把她拉了回來,凌媽媽盯著電視裡的狗血肥皂八點檔劇情,紅著眼睛邊抹眼淚邊搖頭嘆息:“唉!你說女主角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怎麼就這麼沒了?孩子沒了,娘還怎麼活哪!”

“孩子沒了?”她喃喃重複,頭突然劇烈疼痛起來,像是要爆裂開來。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就像在耳邊急切的叫:“流蘇!流蘇!”凌吟雙痛苦的握緊雙拳,從唇裡擠出兩個字:“清兒!”就在她叫出口的瞬間,眼前一片白光,她感覺到自己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鼻端是淡淡的龍涎香。

流蘇猛的一睜眼,看到宣墨深陷的眼窩,邋遢的鬍渣和憔悴的面容,宣墨黯沉的眼裡倏地亮起一陣神采,嗓音沙啞,問道:“你醒了?”

流蘇沒有說話,她知道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便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只當這苦痛的經歷是一個夢,可是她卻回來了,她還是回來了。

她閉了閉眼,將淚水逼回眼眶,復又睜開,問:“清兒呢?”

宣墨沉寂了一會兒,緩緩道:“你昏迷了三日,我替清兒做了個冰棺,等你醒了,看他最後一眼,再擇日下葬吧。”

流蘇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疲憊的又閉上雙眼,聽宣墨又說:“我查過了,牛奶和菜都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那把勺子。”

流蘇倏地睜開眼睛,她啞了啞嗓子:“那把瑪瑙金邊纏絲勺?那勺子平常只我一人用,是我專用的!”

宣墨點點頭:“是,勺子被下了慢性毒藥,若只進食一次,是不會毒發的。可是清兒還是一歲的孩童,喝了那勺子舀的牛乳,扛不住毒性,所以才……”

流蘇眼裡滔天的仇恨幾欲染紅雙眼,她緊緊抓住宣墨:“是誰!”

宣墨的聲音愈發低沉:“康皇后。我已將她下獄,秋後腰斬。康鳳連降五級,康皇后父母兄妹發配邊疆用不得入京。凡與此事有牽連的人一律處死。”

流蘇眼裡因仇恨而灼灼發亮的神采漸漸熄滅:“她本來要害的人是我,是我用那勺子餵了清兒,清兒他,是代我死的!本來死的人,應該是我。我害死了清兒,我害死了清兒……”

宣墨心疼的捉住她雙手,柔聲道:“流蘇,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清兒,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你自己,好不好?”

流蘇一動不動,連掙脫都不欲,安靜的可怕。

宣墨嘆了口氣,喚來蓮喜服侍流